个人。这人很瘦小,像是先天发育不良,比着毛江的高度,只到毛江胸口。说话的声音出奇地冷。他看着毛江,不带一丝语气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你可以不用死的。”
毛江淡淡地说:“为了我一个朋友,我本来就可以不用死。”
那人语气依然很冷:“年轻人,狂点儿没错,首先你要有狂的资本。在这世界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自以为懂点儿皮毛就很了不起!”
毛江淡淡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助纣为虐,干尽坏事,不知悔改,理当受到惩罚。就是你这样的败类,坏了修行之人的名声。你死有余辜。”
那瘦弱之人不再搭话,一声冷笑,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来。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那人把它捂在两掌间,然后两掌放在胸前,做作揖状,朝外猛地一推分开两掌。
我看见无数纸片吹向毛江头顶,然后飘飘洒洒落下来。然后似乎有狂风乱吹,纸片纷纷扬扬。我觉得那些纸片,好像有什么变化。雪花,那些纸片幻化作雪花。
毛江在里面左冲右突,一时竟然挣脱不出来。江南的冬天虽然也冷,但不是特别的冷,下雪的时候几乎很少。这会毛江处在狂风飞雪之中,看样子冻得够呛。
毛江从口袋里摸出一道符来,双手一搓,擦地引燃。一团大火在他面前腾地烧起。但也只是一下的工夫。那瘦小之人也打出一道符来,打进毛江身边的风雪之中,忽然间就夹了一场大雨,朝着毛江那团火浇下。滋地一声,火光就熄灭了。
毛江掏出一把符纸,祭出数把纸刀,打向四面八方。企图打破瘦弱之人布下的结界,好冲出这冰天雪地与使法之人一较体力。那人显然不肯拿自己的弱点与别人的长处相拼。他的目的就是用法术将毛江困死。
瘦弱之双掌搓出一把符纸,围着毛东的风力陡然加力,四面暴起几道旋风,将纸刀尽旋落在地。那几旋风力道不减,从每股旋风里蹿出一匹狼来,凶猛高大的雪狼。
这下毛江完了。我心说。狼多肉少,毛江哪够这些狼撕的。阵庄记划。
“和你一起的那个人他自个儿在那乱舞什么,打拳给他对面那人看吗?”门口那个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我身边的。
我瞪他一眼:“要是那么多狼围着你,你舞个试试,不去帮忙还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那个警察被我说的迷迷糊糊:“狼?什么狼?”
“你看不见吗?”我有些恼火地问。心说我们本来是帮你们的,现在倒好,这眼看着就要把我毛哥给赔进去了。我却帮不上忙。从落雨管下去,我没这本事。从医院大门绕过去,那是扯蛋。等我过去还不知道毛哥能不能剩下一把骨头。这瘦弱之人本事也恁大了。
问出那句话我就惊醒过来。别人确实看不见。我回头瞅屋里东西,一看还有吊瓶,抓起来隔着窗户就朝那个瘦弱之人砸了下去。我的准头还真不赖,瞎猫撞了个死耗子。吊瓶虽然没砸到那人头上,也在他肩头重重响了一声。
那人法力虽高,体力肯定不怎么样。被我砸得晃了一晃。毛江那边情形就缓了一缓。
那人冷笑一声。双掌朝着我搓出几张符纸来。靠,这回会是什么玩意儿。我连忙往后一退,哗地一下把窗户拉上。那个警察跟着猛一缩头,不满地说:“你小子不能提前吱一声吗?想把我脑袋给挤掉啊?”
他话音刚落,玻璃外面就响起了一串的吱吱声,还不停地撞着窗玻璃。蝙蝠,很多的蝙蝠。
“这是什么?怎么一下来这么多?”警察惊问。
“你刚才不是说我毛哥在那乱舞吗?等下这些蝙蝠要是进来,就该你打拳给别人看了。”我淡淡地说。说着就朝房门跑去。
从我们房门出去,我从另一个病房门进去。人家都在睡觉。外面马路上的斗法虽然进行得相当激烈,对一般人来说却没有什么响动。有两个陪护的家属醒了,眼睛一直看着我。大概一个病房里面的家属和病人都面熟。大半夜进来一个陌生人又不是医院工作人员,人家当然警惕着。
我也不管这么多,走到后面窗户前往外看。原来那瘦弱之人攻击的就是我刚出来的房间的窗户。这边一只蝙蝠都没有。我看一眼屋里,抓了两个空吊瓶在手。那两个看着我的人立马站起来喝问:“你要干什么?”
我拉开窗户,把两个吊瓶朝着那瘦弱之人就砸了下去。这个窗户的角度,比那边还要好。我听见啪地一声响。吊瓶不开眼地撞在了那人脑袋上。我顾不上欣赏自己的战果,哗地拉上窗户,对那两个人说:“外面好多蝙蝠,千万别开窗户”
我猜想这砸这一下后,那边窗外的蝙蝠肯定会有一部分朝这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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