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时特体面。
一个警察拿着本子记,另一个警察问:“看门常师傅说,你们三个半夜里要从学校里面出去,是叫他开的门,说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高刚你先说。”
刚子就把我们如何被路过的学生吵醒如何追两个学生如何被人影打竹桐倒豆子哗啦啦说了一回。这家伙记着夏落的话,没提夏落。
刚子说完三彪冒了一句:“我们就是要回去时一抬头就看见树上吊着几个人影,也不知道是人是鬼,赶紧往外走,一看大门是关着的,就把常老头儿喊醒了。”
三彪这个傻蛋,还是把看见树上吊人的事儿给说出来了。
警察皱皱眉:“那你们怎么不和校门口常师傅说?”
三彪这回脑子转圈了:“说啥说呀,那么多围着打我们的人,咔一下都不见了。谁知道回头那些吊树上的人会不会也不见了。”
可能有老师向他们反映过学校里的怪事。警察也对我们的话也不太反驳。拿本子记着的那个警察问:“你们进学校大门时,有没有感沉着自己爬高了跳过来的?”
我们三个人特一致地说:“没有,就是走进来的。门开着一道缝呢。”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常伯特别留意了门,锁死了才睡的。”
另外一个说:“你们怕死人吗?”
我们都说怕,是真怕。
你们高老师说,你们前几天挖出几个骷髅头,有人踢着玩儿,是不是你们几个都有份儿?
没有我,我说,我只是看着,没踢。
那你们过去看看,吊死那几个学生是不是踢过?
三彪和刚子说不去,我两个也踢了。
那你去。一个警察对我说,说着就往外走,容不得我不去。
我只得跟着过去。
四个人,身上都蒙着布。一个警察把布揭开一点儿。布下的人露出了脸。眼睛是合上了,舌头还在外面伸着没缩回去。看着挺吓人的。其中有一个,眼睛还睁着。妈呀,他在瞪着我。
我吓得赶紧往后退。
一个警察过来看看,低声说,怪了,刚才不是把眼睛都合上了吗?
一个年长些,可能是领头的警察训他:“别乱说。”
领我过来的那警察问我:“都认得?他们有没有踢?”
我说是,都踢了,两个前鲁的,两个后鲁的。那天下午是我们村的学生干活,他们没事儿知道学校里有人干活就跑过来玩,还有刚子和三彪,就他们六个人踢的。
那警察听我说,又皱起眉头,自语说:“真有这样的怪事?我偏不信这邪。”
我突然想起件事,觉得应该对警察叔叔讲:“前两天他们几个被发现在校园受伤昏倒时,我发现树上有几个血字:把我们送回去!”
还有谁知道这事儿?
我们高老师,他那会儿给我使眼神不让我说,我也没告诉别人。
高老师正好在场,警察就问他那树上的血字是怎么回事儿。
高老师看我一眼,对警察说:“是有,那时孩子们身上都有流血,怕家长看见那字传出去会引起恐慌,等他们走后,我就把它擦掉了。那会儿不是也还没出这么大的事吗?”
警察有些可惜,问高老师:“你看那字是谁写的?”
高老师舔舔嘴唇,发涩地说:“我猜想着,是几个孩子,每人一个字凑起来的。那字迹,每一个都不一样。”
你是他们老师,能确定其中有哪个孩子的字吗?
高老师摇摇头,不正常情况下的字,看不出来,只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