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三彪咋唬一声就推开刚子,蹲下去就用手刨土。刨了几下刨出个橛子,木头的。
三彪叫道:“这坟边儿上扎这么根棍子做啥?”
三爷听了脸上一变,叫我们在其他四个角找找。
不多工夫,又找到三根棍子。这四根棍子分别在坟地四个角。
三爷拔出一根来看看,气得大骂:“操他八辈子祖宗,哪个缺德玩意儿,在我儿媳妇坟上扎四个桃木橛,这是要封门啊。”
我不懂也不好问。三彪想到哪问到哪:“这几个桃木橛有什么用啊?”
三爷气愤地说:“什么用,鬼魂在里面就出不来,在外面就回不去。你想家里人还能有得了好吗?”
刚子听三爷这么说很不解:“白婶都死了这些年了,谁封她弄啥,三爷,你家不是得罪谁了吧?”
三爷犹自不平:“得罪人?得罪哪个王八蛋?你白叔不在家,我一个半老头子能得罪谁去我?”
三爷叫我们三个人赶紧把剩下的桃木橛子都拔出来。他说这个要拿回家去烧掉。
我见坟边土里能扒出桃木棍子很稀奇,对三爷说,别急着走,要不要扒扒土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三爷看起来对这些也不了解,只是知道桃木橛子能够封门这些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东西,见我这么说就叫再找找看。
我们也没带工具,用手在坟头四周扒了扒,没再扒出别的什么东西,只好作罢。到村里分头回去。天竟然还没有亮,我们才知道这次是起来的太早了。
悄悄回了我家,我爸妈正准备出去找我们。
见我们回来,我爸担心地问我们去哪了?
我说打晕鸡起早了,迷迷糊糊又进了学校后园。
我知道这事儿天一亮瞒不住,就实话实说。
我爸担心地问:“没出啥事儿吧?”
我说没,就是有几个人打我们,后来鸡一叫就消失不见了。
我爸万幸地说:“还好没事,睡吧你们。”
进了屋,都躺床上了,我还在想着天亮后树上吊着那几个人被发现了怎么办?三彪说:“你想那么多弄啥,人又不是我们吊上去的,就算我们想吊,那么高的树,还得弄几个人上去,咱也得有那本事啊。担心这事儿的应该是学校,咱就别搁这儿瞎气操心了。”
三彪这货,没心没肺的,我就是盛不下事儿。翻过来倒过去的。
刚子说扬子你烦不烦,天塌下来又不是你一个,我就看着三彪,他不急我就不急,反正要死一块儿。
三彪骂道:“死刚子你还不如扬子呢,你怕不怕的老拉着我弄啥,就没盼我个好。”
刚子回骂道:“臭三彪,死不死活不活的,我不都陪着你吗?反正做个伴儿,总比一个人强。”
见他俩这个鸟样,我倒轻松不少,说睡吧,别吵吵了。
我们折腾半夜,这一觉就睡过了。等爬起来准备去上课时,发现人家都已经吃过早饭去上上午的课了。我们也都吃了饭去。早课算旷课了。
进学校大门,没见常伯在门口屋里。
到了学校里,一片乱糟糟。大门里面村办公所前,停着三辆警车,校园里是哭着闹着的家长。文教局也来了人。后园有警察拦着不让进。进了我们班,趴后窗上看见后园里几个警察正在忙。四个孩子的尸体已经从树上解了下来。
看见那些尸体,心里没来由就害怕。毕竟还是孩子,三彪和刚子昨夜里还牛气冲天的,这会儿也好不哪里去,脸上都变色了。
刚从桌子上下来,还没坐住,高老师来叫我们三个。他脸上看起来阴云密布,事儿挺沉,好像与我们关系重大。
到办公室里,看见坐着两个警察。
一见警察,没来由紧张,三个人低着头,都不敢说话。
可能因为年龄小的缘故,警察也没有把我们分开来问。
叫什么名字?警察问。
这一问我们更害怕,一上来不问别的,先问名字,这是认定了事情和我们有关,要定罪还是怎么的。
三个人互相看看,都没敢吭声,生怕一报出名字,那吊死人的事儿就是自己干的,再也逃不脱。
警察没有恼,又重复问了一遍,语气里不带一点儿感情色彩。
我一急结结巴巴辩解说:“那人,不是,不是我们吊,吊死的。”
警察一听有点儿想乐,这情景他也不好乐出来,死了几个孩子,不是闹着玩的,淡淡地说:“没说是你们,找你们问点儿情况,别怕,那么高的树,也不可能是你们,别害怕。”
那你还问我们名字,吓死我了。刚子说。
两个警察对视一下,放缓了语调:“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作个笔录。都是这个样,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用紧张。”
刚子动了一下身子,两手捏着衣襟,看了看我和三彪说:“我不紧张,不紧张,我叫刚子,刚才的刚,姓高,高大的高。全名叫高刚。”
这家伙说着不紧张,报个名字都报得乱七八糟的。
你们两个呢?警察问我和三彪。
我叫高三彪。
我叫高扬。
因为刚子打了头阵,我两个感觉自个儿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