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胖子的家一定是别墅,没想到也是套房,复式房子,在一个高层小区内。看来在深圳,别墅不是那么好买的。我见到胖子时,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已经傻了。
胖子和先前一样,穿的干干净净。见了我们,还知道打招呼。他还认得我们。我问他没事儿吧胖子。胖子迟疑着说没事儿吧。
我看向胖子老爸,一个六十多岁显得很有威严的老头儿。老头儿叹了口气,对我们说:“之前很多事儿,他都不记得了。”
我心说这应该叫失忆。
胖子突然说道:“我知道很多以后的事儿,你会死,他会死,我们都会死。”
我听的一愣,忙问胖子:“什么时候死啊?”
胖子说以后,反正以后都会死。
我回味过来。胖子说的是实话,我们每个人都会死。谁都不能常生不老。但把这话挂在嘴上,显然胖子有些不正常了。原来胖子这病,是间歇性的。
老头儿叫人把胖子带到房间里去。胖子看着我和李宏波,嘿嘿笑着,嘴里说着我知道以后的事儿,你会死他会死我们都会死。
等胖子进屋后,老头问我们,怎么和胖子认识的,看胖子最近打过的电话,就是你们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说你儿子搭上了一趟极特殊的航班,这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老头儿点点头,我问的就是这事儿。
我摇摇头,就这事儿,我知道也不能说。以您的阅历,应该能理解。胖子现在的情况,可能就和他知道的太多有关。
老头儿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件事。他说他每天晚上吃过晚饭,只要天好,他都会到楼下花园里走一走。昨天晚饭后,胖子一直守着他。这让他很意外。要搁平时,胖子才不会管这些,早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胖子和他老爸东拉西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老爸想问的,他全都不说。这样过了十来分钟,胖子自个儿钻屋里玩去了,把他老爸晾在了客厅里。
老头儿这才一个人下楼去溜弯儿。到楼下听见吵吵声,有警察在,还有救护车开了过来。原来三楼一对夫妻吵架,抓着什么都朝阳台上摔,有东西越过阳台下来砸到了人。
老头儿打听了一下事情发生的时间。发现要不是儿子和自己扯那么一会儿,被砸到的就可能是自己。被砸到的人已经昏迷了,看来砸的还不轻。
老头最后问我,你们是不是一起经历了什么,三儿怎么会未卜先知?
我还是摇头说,不能说。
老头最后无奈地问我,马航还能找到吗?
我仍然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找不到了。
但也可以理解为,我不知道。不知道老头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老头就不再问。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么说来,都是定数,三儿的病,是好不了了。
我和李宏波都没有话说。胖子从屋里出来,这会儿又好了。力邀我和李宏波去玩桌球。我们看着胖子好好的,也没拒绝。到了桌球城,由于上了一夜的班,玩到中午犯起困来。随便吃了饭,最后顶不住去附近开了个房睡觉,理所当然地胖子请客。胖子还说要为我们叫个小妹。李宏波露出渴望的眼神,被我一口回绝了。
我不能对不住音音。因为是坐胖子的车回来,一回来就挪地方上班,所以也没给音音说。我主要是想着,现在的大热天,太阳也很毒,音音白天也不方便出来。我先睡个好觉,晚上去见见音音。
我没想到,音音去找我了。我这一觉睡到天黑才醒来。醒来我打音音电话,里面是一个机器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我连着打了好几次,都是暂时无法接通。我和李宏波先去吃饭,吃完饭再打,还是无法接通。我就有些着急,直接去了音音家。音音的爸妈见到我,比第一次来强多了,现在不仅不冷淡,还多了些热情和亲切。
我问音音去哪里了。他们说音音去找我了。
我没好意思说音音不知道我回来的事儿。我和音音平常都有联系,昨天一天没打电话。可能她猜想我从扬州回来了。所以去我原来上班的地方找我去了。
初恋总是充满美好,处处都想着给对方一个惊喜。然而我到我原来上班的地方去,并没有见到音音。再打音音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手机暂时无法接通的情况也很常见。我就和李宏波回了吴总那个新的大厦。
一到那儿就碰见我们新队长。新队长皮笑肉不笑地说:“刘文飞,你马子长得挺靓啊,看那打扮,可是个会花钱的主儿,你得小心别泡妞的反被妞泡了。”
音音来找过我了。我对新队长管音音叫我马子特别不爽,我不知道马子正解如何,感觉马子就被玩弄的女性的意思。我纠正新队长说,她是我女朋友,不是马子。她会花钱,那是她家里有钱,我的私事儿不归你管吧。
新队长哟了一声说,我好心提醒你还有错了?女朋友?她家里真那么有钱会看上你吗?我们在别人眼里就是穷屌,别做梦了。互相玩玩就拉倒了,认真你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