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点出西方殖民者的野心之后, 广南国其余使臣一脸“居然有这事”的表情,阮氏则脸皮哆嗦,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阮福溱强撑着站起来,走到广南国俘虏旁跪着:“阮氏绝无不臣之心!此次只是一个误会!我们带兵是想来攻打柬埔寨, 对大清使团并无歹意!”
柬埔寨君臣:“???”
胤礽淡淡道:“大清允许你们和后黎南北分治, 你们却不肯以‘广南’为名立国, 是因为祖训让你们统一安南之后, 定国名为‘南越’吧?”
阮福溱还未反应, 陈廷敬猛地站起来:“大胆!!!!!”
他大步跨到大帐中间, 拱手弯腰道:“太子殿下, 此言是否属实!”
胤礽道:“你看看他们的表情。”
陈廷敬转身, 对阮氏众人怒目而视:“太子殿下所言是否属实!”
或许真正做到了修身养性的儒生, 确实有着“浩然正气”这种看不着摸不到的玄妙能量。
陈廷敬一声大喝,居然震得阮氏众人肝胆俱裂, 心神震荡。
阮福溱本就胸口受伤, 在陈廷敬一声大喝中,居然一口血喷出。
“那又如何?”被砍了一根胳膊的阮氏将领似乎崩溃了, 他大喊大叫道,“我们本来就是南越的继承人!国号定为南越怎么了……”
他话音未落,陈廷敬抽出腰间佩刀,一刀砍在了断了一手的阮氏将领身上。
陈廷敬只是一个文臣, 他虽说不上手无缚鸡之力, 但亲手砍人还是破天荒第一回。
这一刀下去,卡在了那个阮氏将领骨头上,人没砍死, 刀拔不出来了。
陈廷敬面不改色, 一脚踹在阮氏将领身上, 将刀拔了出来。
阮氏将领的血溅了这个儒雅的大学士一身。
看着半身染血的陈廷敬,别说汉臣,连满臣都吓坏了。
“你……”阮福溱回过神,朝着陈廷敬扑上来,被侍卫按住。
陈廷敬扫了阮福溱一眼,阮福溱这个杀人如麻的武将,居然被陈廷敬一个眼神骇住,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明明陈廷敬砍死了他的叔父,他居然没有和其对视的勇气。
阮氏将领本就失血过多,被陈廷敬砍了一刀之后,痛呼几声挣扎几下就没了声息。
陈廷敬将滴血的佩刀入鞘,抹了一把脸上沾上的鲜血,跪地道:“南越’之名,所包甚广,今广东、广西地亦在其内。阮氏遽称‘南越’,臣请灭阮氏!”
陈廷敬说完此话之后,一些大臣才明白为何陈廷敬会如此失态。
一时间,在场无论文臣武将,皆起身跪地叩首:“臣请灭阮氏!”
阮福溱瘫软在地,不敢置信大吼:“你们怎么可以……你们怎么敢!只是护卫而已,你们以为能灭了我们阮氏吗!后黎和我们打了十年都没有打败我们,你们大清怎么敢!”
胤礽平静道:“中国先贤有一人灭一国,夜郎之国,井底之蛙,妄可吠月?柬埔寨国主。”
吉·哲塔四世连滚带爬移动到大帐中间,连连磕头:“小王……臣在,臣在!”
胤礽问道:“集结军队,听大清将军号令,共同攻击广南,可能做到?”
吉·哲塔四世立刻道:“臣听命!”
胤礽:“赵弘炜,赵弘熺。”
两兄弟同时出列:“末将在!”
胤礽:“率队跟随柬埔寨国王出征。柬埔寨国王,你的军队交由赵氏兄弟二人率领。”
吉·哲塔四世毫不犹豫道:“臣听命!臣会跟随将军左右,唯将军马首是瞻!”
胤礽点了点头,道:“陈廷敬。”
陈廷敬叩首:“臣在!”
胤礽道:“你带一队人马去后黎郑氏,令郑氏出兵。”
陈廷敬道:“臣定不辱使命!”
胤礽顿了顿,又道:“直亲王!”
胤禔笑了笑,起身走到胤礽面前,单膝跪下。
胤礽道:“孤命你领护卫水师,向广南国宣战!”
胤禔一字一顿道:“臣、听命!”
胤礽拍了一下椅子把手,站了起来。
阮福溱这时候才发现,坐着的时候看上去一团孩气的大清皇太子,居然比他还高!
“出使欧罗巴紧急,孤在此等你们五日。若五日不能破广南,便退兵。”胤礽平静地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阮福溱身上,“孤给你们机会了。若你们能抵挡五日,大清便会暂时放过你们。”
阮福溱嘴唇哆嗦,还未说出话来,吉·哲塔四世已经磕头大喊:“太子殿下仁慈!大清万岁!”
其他人愣了一下,也跟着这位柬埔寨国王一起喊道:“太子殿下仁慈!大清万岁!”
大帐中呼声震天,引得大帐外巡逻士兵侍卫连连偏头。
这时候大清使团正为战功兴奋的士兵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小太子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
在皇宫里思念儿子的康熙也不知道。
胤礽和胤禔离开之后,这宫中就像是被削去生气,没来由的让人感到死气沉沉。
别说思念太子的康熙和太皇太后,就算是平常没机会和太子说上话的低位嫔妃,都感到恹恹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