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颜初的痛快,亚尔弗列德同样有些意外。
毕竟他直到现在都还认定颜初就是想蹭他的手术,搏一个虚名。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见院长真的找人去安排那种透明手术室了,便也点点头,转身去做术前准备。
八点整,手术准时开始。
透明手术室外,中心医院的心外科医生们,顾清临,宋家人,甚至还有听到消息后特意赶来的贝阿特丽丝等人全都隔着隔音玻璃,紧张地看向手术室内。
他们旁边,还有一道连着手术示教系统的大屏,让人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和听见手术内情况,以及患者动手术的地方。
颜初和亚尔弗列德已经分别在麻醉师和主刀医生的位置站定,
只不过不同于一般的麻醉师,颜初手里拿着的,是一盒消过毒的银针。
现场除了顾清临之外,没有人能看懂她那密密麻麻的针扎在顾老身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神奇的是,当她那一套针法扎完,一旁监测着顾老生命体征的机器,却当真显示出了亚尔弗列德当前需要的数据信息!
难道是她把麻药涂抹在针尖上了?
可那也不可能……
亚尔弗列德想不明白,
但现在显然也不是让他去想那些的时候。
他沉着脸,在助理的配合下,动作熟练地切开了心脏手术部位。
第一助手用血管钳结扎血管,精确地阻断血流,
另一助手则是清除气泡。
随后开动人工心肺机,输血,注入心停液……
一系列快速的操作后,顾老的心脏暂时停止了跳动。宋予淮扒在玻璃上,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手术室内。
他当然是看不懂具体什么情况,
但既然颜初都已经下了针,而那个叫亚尔弗列德的家伙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那应该就是成功了吧?
想到这儿,他抬手拉了拉一旁某个穿着白大褂的心外科医生,压低声音道:
“这手术应该是还算顺利吧?
中医针灸麻醉确实有效?”
“……有效是有效,但……”
那医生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这才刚开始呢,真正难的是后面!”
“哦……”
宋予淮讪讪地收回手,继续扒在玻璃上。
与此同时,手术室内,亚尔弗列德也开始确认肿瘤侵蚀情况了。
他的第一助手动作利落地用拉钩小心翼翼地拉开心房,
然而在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后,整个手术室内,一片寂静。
与之相反的,则是手术室外,通过手术示教系统同样看清了这一幕的心外科医生们——
“完了,这情况也太糟了些!”
“这手术看来是没法儿做了,浸润程度比CT拍出来的严重太多了,左心房几乎整个儿都被侵蚀掉,必须得心脏移植才可能有救!”
“但时间来不及了……这不是技术问题,这是根本就没办法操作的问题啊!”
一群心外科医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落到在场除顾清临之外的众人耳中,无疑与就是宣判了顾老爷子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