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会结束后李奕剑回到宜北。
李奕剑约了医大三产中心退休的李老师一起吃饭,春节后李老师电话联系到他,已经约了几次了,都以不在宜北为由推掉了,这次李奕剑主动联系了李老师。
医大药厂被收购后,李奕剑就没有再见过李老师,一出现在包房门口,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样子没什么变化,还是干瘦透着狡黠,心里突然觉得烦躁。
“哎呀,李老师好几年没见了,您还是这么精神啊!”李奕剑热情的给了李老师一个拥抱。
“李总好啊,还能认出来我这个老家伙?”李老师也回应以亲切的微笑。
“瞧您说的,当然记得您。快坐。”李奕剑拉着李老师坐下,殷勤的倒杯水。
“听说李总发展很好,看你这气宇轩昂的样子,确实状态不错啊。”李老师打量着李奕剑,思忖着,这个当年亏损企业的小厂长,现如今果然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成功人士形象,自己的猜测怕是真的。
“哈哈哈,李老师逗我开心呢。”李奕剑还记得当年在李老师面前的做低伏小的样子,不觉挺了挺腰。
两人互相试探兼恭维的虚与委蛇一番。
“李总,听说现在泰盛发展很好啊,你现在是负责哪块儿业务啊?”李老师这次前来是志在必得,为了搞清楚当年的事,让老伴儿自己先去上海女儿家,他一个人留在宜北,老伴儿劝他放手,他不甘心,自己当年被李奕剑这个不起眼儿的小人物耍了,没捞到一点儿好处,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唉,我就是混日子,泰盛是私企,老板是任人唯亲的,哪能信的着咱们外来的。”李奕剑含糊的说。
“你给泰盛做了那么大贡献,老板要不信任你,那可不对。”李老师意有所指,说完盯着李奕剑。
“瞧您说的,我就是当年人家收留的一个普通员工,要说贡献啊?就是有点客户关系和销售经验,当年泰盛销售刚起步,拉了这些老客户算是有点贡献,老板对我还不错,给我机会,现在负责代理商管理这块儿业务。”李奕剑表面装糊涂,心里一惊,不知道这个老李知道多少?
“李老师,您这么多年没联系我,突然找我是有啥事吗?”李奕剑单刀直入。
李老师思忖着仔细观察李奕剑的反应,见李奕剑眼神闪烁心里料定自己猜测大概没错。
“我就是听一个老朋友提起药厂的高工,听说他当年研发出了一个新产品。”李老师慢条斯理的边说边夹口菜送进嘴里,嘴巴蠕动着好整以暇的等李奕剑的反应。
“是吗?这个我不清楚,我和研发部没什么接触,整天跑外,很少回厂子。”李奕剑心里有点慌,面上却不漏声色,镇定的端起酒杯,呷了一口。
“如果确实有新产品,那我就要跟学校反应一下了,万一学校发现这个事情,会怀疑我从中得了什么好处,我一个退休人员,可不想惹什么麻烦。”
“能有这事儿?当年是我们老厂长负责厂子的资产评估,他没和我提这个事啊,另外,高工负责上报研发部资产,他要是没和老厂长汇报这个事情,很可能老厂长也不知道啊,后面的事您就都知道了。”
“泰盛收购了药厂后,产品就立刻升级换代了,这升级的产品肯定是高工研发的,要不然泰盛为啥花那么大代价收购这个亏损药厂啊?当时他们的报价和大国企报价一样,还承诺安置部分职工。”老李不信邪,继续敲打李奕剑。
“您要这么说,那可能真有这么回事儿,可是高工当年心脏病发作去世了,您可能还不知道,老卢总去年脑出血也去世了,这个事的当事人都不在了,您反应给学校,学校怕也查不出什么来。”李奕剑转移目标。
老李心里一沉,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这个李奕剑就算知情也完全可以推个干干净净。
“高工怎么就心脏病发作了呢?”老李小声嘀咕一句,李奕剑心脏猛跳。
“李老师您是多虑了,不用担心,真要有这个事,一是已经过去几年了,谁会去查啊,就算有人查,您和我啥都不知道,怎么也赖不到你我头上吧,咱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李奕剑抢做镇静,把老李和自己拉到一个战壕里。
老李看了李奕剑一眼,难道自己判断失误?李奕剑和这个事没关系?沉思片刻,说:“没人查,怎么有人告诉我泰盛的产品是药厂研发的?我是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李总你能不能睡安稳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哈哈哈。”老李也不遮掩了,拿针很刺一下李奕剑。
“哈哈哈,李老师幽默,我有啥睡不安稳的。”李奕剑接过话,和老李碰了一下酒杯,干了。
“我还是先向学校报备下,免得惹一身骚。”老李看从李奕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估计这里捞不到好处,干脆把水搅浑,谁也别想好过。
“哎哎,李老师,您这是何必呢?我可给您说,现在老卢总去世了,他儿子小卢总上台,可比老卢总强悍啊,手腕黑得很,我劝您还是别惹这尊佛。”
老李沉吟半晌,没有说话,春节后的那个专访一直没有后续,他特地找杂志社问,根本没有那个记者,又找到中间联系人,联系人说是那个记者找到他问的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