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又或者是睡觉的时候,习惯把手往旁边伸想要搂住人,却什么都没搂住。
以前最瞧不上孟笙做的那些饭菜,等她离开后却成了最爱,可偏偏没有谁能做的出来。
他总是出现幻觉,看着孟笙从门口走出来,看着她抱着那把破旧的琵琶弹曲给他听,看她脱掉鞋,赤脚踩在地毯上,看着她手里抱着花,看她在厨房里穿着围裙忙碌的做饭。
他曾经在网络上刷到这样一句话。
——一般在人离开的时候并不会感到很悲伤,反而是在夜晚一个人看着搅动衣服的洗衣机,看着屋外的炊烟,却发现身旁那个熟悉的人已经不在,无人分享的时候最深刻的感受到悲伤。
最难过的不是人走了,而是当你回到熟悉的地方,做着熟悉的事情,却少了一个身影,人们总说触景生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从孟笙回来后,霍沉舟就没再出现过幻觉,只是晚上做梦会梦见她,梦见他们和好了又结婚了。
疼痛会导致神经变得很脆弱,人醒过来后浑浑噩噩,他似乎是又出现了幻觉。
每次出现幻觉他都会拿本子记下来,这次是第999次,所以霍沉舟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孟笙心里堵了一下,不是替霍沉舟难受,而是想到以前懦弱的自己,也是出现幻觉,看到死去的奶奶和孩子,她甚至因为幻觉自杀过,她的手腕上现在都能看到那些疤。
“你动一下不就知道是不是幻觉了?”
霍沉舟动了一下自己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想要抓住孟笙,这一动就牵扯到自己身上的伤,疼……
疼就代表不是幻觉了吗?那么孟笙是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了,漆黑的墨瞳有了一些光。
浑浑噩噩的大脑也在疼痛下清醒过来,孟笙居然会来医院看他,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孟笙。
她离他特别近,近在眼前,只要他伸手就能抓住他,他努力抬起受伤的手,被纱布缠绕的手指头往孟笙方向伸过去。
孟笙冷漠地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指尖,就在要碰到她衣角的时候,她往后躲开了,那动作毫不犹豫,甚至带着一丝厌恶嫌弃,仿佛碰过来的是细菌是垃圾。
孟笙连伸手拍开他的手,都觉得一碰到就恶心,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讨厌他。
霍沉舟明显也感觉到了他的厌恶,缠着纱布的手指在半空中颤抖,他动了动手,想抓抓不住,想收回又舍不得,只能就这样停在半空中,僵硬且痛苦。
他还是什么都抓不住,就像昨晚那场火,也像此刻从窗外照进来的光,虚无缥缈。
“阿笙,我不想再演下去了,我知道你没失忆。”
霍沉舟哑着喉咙说,一字一句说的很缓慢,带着喘气:“你离开的这五年,我做了五年的心理治疗,明明你不在我身边了,我却能看见你,你是我的幻觉,今天我以为我又出现幻觉了第999次,你知道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吗?”
霍沉舟看着孟笙的脸,所梦之人是他到不了的天涯海角。
霍沉舟缓缓说道:“上一次梦见你是在四个月前,那个时候还是春天,北苑种的向日葵开了,我就看见你站在路边上抱着一捧向日葵花对着我笑,那天我看到了两次你的身影,一次在外面一次在里面,你在厨房里说要给我做你的拿手菜,做我最爱吃糖醋排骨……”
他说他的,没人回应,他就像个喃喃自语的精神病,不过霍沉舟依旧很开心,至少这一次孟笙是真的在他面前听他的碎碎念。
“阿笙,对不起。”
孟笙终于开了口:“对不起有用吗?”
霍沉舟落寞道:“没用,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知道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我死不足惜……”
孟笙嘲讽:“你知道你死不足惜那你怎么不去死啊?”
“可不是你当初让我痛苦的活下去吗?”
“我‘活’着的时候说什么你都不听,怎么到我‘死’了你却那么的听话?看来你还是能听懂人话的是吧?那我现在让你去死你愿意吗?”
霍沉舟没出声。
孟笙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她嗤笑一声:“霍沉舟你看看你,每次都是这样,不是我行我素就是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整得就好像你变成这个模样是我害的一样,可我对你又做过什么实际伤害的事,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在唐让眼里,他防备我就跟在防备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一样,明明坏的人一直是你啊……”
霍沉舟如今的道歉跟以前抽她耳光把她抽的哑口无言有什么两样?打一巴掌说句对不起,那她是不是也可以朝他开一枪再说是枪自己动的跟她毫无关系?何况,霍沉舟还不止扇她一巴掌,他是打断了她的骨头,把她当成一条狗一样践踏!
霍沉舟无法面对孟笙说的这些话,“在你走后,我听到了那个录音,知道了孟娇对你做过的那些事,也知道了那条项链,可我知道的太晚了,在你离开后我才知道我大错特错,我把孟娇当成了你,我当初对她那么好,是以为当年墓园里遇到的那个女孩子是她,救了我的人也是她,那条项链你还记得吗?当初我在墓园里给你的那一条……”
霍沉舟着急解释道:“我怕长大后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