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智齿发炎都疼的受不了，就别说不做任何止痛措施硬生生的把一颗牙连根拔掉。

难怪孟笙把声音都哭哑了，当时的她得有多绝望？

真不是人，这种施暴者就该受到法律惩罚！医生这个职业好似天生就带着一股正气和悲悯，她身上太多伤，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这么瘦小，我真不知道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霍明帆只是听着，眼眶越来越酸，喉咙里堵的厉害。

医生叹了口气：我说几句注意事项，你记一下。

霍明帆将升到嗓子里的酸涩咽了下去：你等等，我拿手机出来记。霍明帆是第一次照顾人，手法生疏，就怕一个照顾不好病情又加重了，随意医生说的注意事项他一定要拿手机全部记好。

医生看他把手机拿出来了才开始说注意事项。

病人营养不良，吃的方面要注意点。说到这句的时候，医生的脸色难以用语言去形容。

孟笙是很严重的营养不良，营养失调，贫血状态。

这年头营养不良能严重到这种地步，医生也是很好奇，详细询问了一下霍明帆病人的饮食。

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回来的。

孟笙和两年前比的确变化很大，人瘦了不说，脸色还带着病气。

他哪里知道，这两年来她一直被霍沉舟虐待，至于吃食方面，为了节约钱孟笙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啃一块钱三个的冷馒头。

也只有给霍沉舟做饭的时候才能吃上肉。

医生让霍明帆关注了一个公众号，里面全是病人可以吃的营养餐，营养不良要从根本解决问题，保持健康科学合理的一日三餐，好的饮食起居习惯，注重荤素搭配。

医生说：这病不是住院就可以解决的，要想治好得慢慢调养。

霍明帆用手机认真记完了所有，医生谢谢你，我都记好了。

行了你好好照看她，盯着她输完液，药水没了就按铃叫护士。

霍明帆醒了醒鼻子看着孟笙被推出来送到了隔壁观察室。

孟笙的手腕瘦得很，皮层下的血管都凸了出来，左手背上扎着针输液，整个手背肿了起。

没伺候过人的霍二少忙得手忙脚乱，不敢分心，一会儿用湿棉签润她的干裂的唇瓣，一会儿抬头看看药水还剩多少。

药水滴的很慢，护士说滴的慢没有那么疼，孟笙显然很怕疼，哪怕现在还睡着药水滴的很慢她嘴里还是时不时的发出一声疼

那么的娇气。

霍明帆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地把手过去摸了摸孟笙的手。

跟脆弱的冰块一样，仿佛碰一下就会碎裂，捏在手心里和攥了根骨头没啥区别，硌手得很。

霍明帆摸着她的手，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大胆的想法，要是孟笙喜欢的人是他就好了，他绝对不会欺负她。

孟笙并没有睡多久，中午都没到就醒了，头痛欲裂。

入目一片白色，呼吸之间全是消毒水味，她缓冲好长一会儿时间才反应过来。

她这是被霍明帆带来了医院，如果不是霍明帆闯门进来指不定现在她还被锁在杂物间里。

孟笙轻轻咳嗽了一声，牵扯到了嘴里的伤口，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捂却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被什么东西压住。

她扭头看过去，霍明帆一米八五的个头蜷缩在椅子上，两只手轻轻捂住她的左手，掌心上的温度正源源不断的传递在她的手上。

孟笙动的这一下，霍明帆醒了。

他蹭地一下坐直身子，带着睡意朦胧的双眼像是被一团火点亮了似的。

霍明帆看着孟笙问道：嫂子，你醒了？饿不饿？身体还难受不难受？要不先喝点水？

一连串的问题孟笙根本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她又咳嗽了一声，身子起伏，牙痛头也痛，在双重痛的打击下，痛不欲生地抱住头。

霍明帆被吓到了，赶紧按铃把护士叫过来，这还不够还冲着外面大喊：医生，病人醒了，现在在咳嗽，赶紧过来人。

孟笙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到他这么闹腾，赶紧起身阻止：我没事了，你别喊了，医院里禁止大声喧哗。

一向不把别人的话听进耳朵里的霍明帆居然立即就止了声，摸着鼻子怏怏地站在孟笙身边，低下头像是做错事等着家长挨批的小孩。

他看着孟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后支吾地问：你还疼吗？

孟笙摇头：好多了。

最痛的时候都已经熬过来了，现在这点不算什么，就是牙齿缺了一颗，说话的时候不太习惯。

明明疼还老是忍不住用舌头去抵，结果更疼

孟笙哭了太久，以至于现在说话都很艰难，霍明帆给她接了杯温水：你试试水温看看烫不烫？

孟笙是真的渴了，含着杯沿大口喝水，人试过极致的疼痛后反而不会去在意难受不难受了，身体都疼麻木了，只想着人活着就好。

一杯水下去后，孟笙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是不是有些难受？

孟笙摇头：不难受。就是心里有些发酸。

她和霍明帆只见过寥寥几次面他都知道关心她问她疼不疼，霍沉舟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