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霍沉舟,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不可赦的错才要那么拼命的向你解释?而我的解释你又听进去了多少,你真的信我吗?
再退一步说难听点,霍沉舟连爱都不爱她,她这个名义上的替身妻子,用得着和你解释吗?
霍沉舟从来都是这样不计后果一意孤行,他只信他认为的,此时他双眼充斥着恨意:这世上没有倘若,你做了就是做了,还想让我为了这个野种偿还你?简直是在做痴心妄想!
孟笙盯着那个玻璃罐,泪水已经灼伤了眼角,明知道流泪会让眼角发痛,可就是忍不住,喉咙紧的像是被绳子缠绕,半晌后她颤颤巍巍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离婚。
孟笙没有解释,没有哭闹,连平时说话支支吾吾的坏习惯都没了。
她只是平静地说了句我们就离婚
没有否认就是默认,现在说离婚就是坐实了一切,霍沉舟抬起手。
啪霍沉舟这一巴掌用足了狠劲儿,孟笙本就靠着床边,这一巴掌直接把她扇下了床。
挂着的输液瓶受到牵扯哐哐作响,扎在孟笙手背里的钢针也跑了出来,针尖上一串血珠,血和药物流满了手背,看着就疼。
可孟笙却感觉不到疼,因为脸上的巴掌印以及她的心都比手疼,甚至超过百倍。
霍沉舟那一巴掌击溃了她这些年所有的坚持,那股麻痛感顺着血液来到心脏上,不用手摸都知道肿了,左耳嗡嗡作响,她伸手摸了摸,摸到一手热,是从耳朵里出来的血,可想而知霍沉舟那巴掌多用力直接让她左耳听不到。
孟笙怕疼,这两年疼够了,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她想要和霍沉舟离婚,了断她这几年的痴心妄想。
孟笙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想要跟我离婚和楚誉双宿双飞?
和你离婚,跟别人没有关系。她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很清楚,更显得语气坚定。
你倒是挺会维护他,可是孟笙,想要和我离婚除非你死,你是我霍沉舟养的狗,没脱离绳子之前你就得永远在我身边。
霍沉舟一手把那个玻璃罐给拿起来,盯着里面血红色的水说:你不是喜欢偷偷摸摸怀孩子吗?那以后我就让你一直怀,怀一个死一个,怀两个死一双,流出来的孩子全部装进这瓶罐里,七周的孩子太小了,只有浑浊的血肉,我们养大一点的,三四个月的也好,五六个月的也罢,给弄出来做标本,你说怎么样?
霍沉舟露出白晃晃的牙齿,眼神阴鸷,脸色阴冷,随着他说话,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瓶身,仿佛里面已经装下了几个幼小魂魄。
孟笙手脚冰凉,霍沉舟把她当做什么,把她的孩子当做了什么?
她第一次听到霍沉舟说出这么残忍无下限的话。
霍沉舟我不是你养的狗,我也不是你生孩子的机器,你没资格这么对我。她真的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从看到那个玻璃罐被告知里面是她的孩子后,她就在崩溃边缘。
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想要和霍沉舟离婚,可他说的那些话,就像在用滚烫的刀子往她身上烙,凌迟处死也不过如此,孟笙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千刀万剐,什么叫万箭穿心。
霍沉舟眼中已经染上了疯狂:孟笙最有资格这么对你的人就是我了,谁让你当初爬上我的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至于这一瓶东西,你看是放在你的床头柜上做装饰品好,还是拿去冲马桶好?我看要不拿去喂狗?这医院外面有个垃圾场最不缺野狗了,野狗什么都吃。
孟笙一想到那个画面,大脑就阵阵剧痛,她瘫软在地上,眼看着霍沉舟抱着玻璃罐要走,她顾不上手背上的疼痛紧紧攥着霍沉舟的裤脚,手上的血在他的裤子上留下一道血印子。
不要......霍沉舟你把他还给我,不要带出去......她大脑一时混乱,想要留住罐子,又想要和霍沉舟离婚。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不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霍沉舟以为孟笙是要主动认错了,不想她下一句是。
错在我是个傻子不该动真心,不该对你痴心妄想,不该犯贱的当一个替身去爱你......
说是认错倒不如说是在后悔,后悔遇到他。
霍沉舟咬紧牙,他不是没见过孟笙哭,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用在孟笙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她总是哭,眼泪大颗的往下掉,可这一次,是霍沉舟第一次见到她哭的这么绝望,她跪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裤脚犹如抓着一株救命稻草。
视线一点点扫过她,那个在舞台上一眼惊艳所有人的孟笙仿佛只是一场幻觉,此刻的孟笙哪还有半点漂亮的模样。
长发凌乱,脸又红又肿,就连那双好看的手也全是伤,身体瘦的宛如枯枝。
看到这样的孟笙,霍沉舟并没有报复后的痛快,反而越来越难受。
以前的孟笙字字全是爱,现在她是句句想离开,他努力想要找到孟笙眼里的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双带光的眼睛,就像被风扑灭的蜡烛,只剩下两个漆黑的洞。
霍沉舟心里越是燥就越是想要摧毁什么东西,想要把体内的暴虐给宣泄出来,那双抱着玻璃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