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抽烟的,可从来没听说过抽油烟的,这玩应也能上瘾的吗?
估计是这么多年被熏出什么毛病来了,回头可得好好检查一下,能报工伤报工伤,真玄殿是不会亏待忠诚良将的。
马道玄去厨房里呆了一会儿,再出来时就跟刚吃了火锅一样,一身的油烟味儿。可他那精气神儿明显又好了许多,越发的精明爽利。
我想好了,离山的时候我曾答应过少主,要给她带点土特产回去,这事儿还没来得及安排。现在我有目标了,马道玄就是最好的礼物呀,十几年油烟保养出来,即有小鲜肉的滋润,又有老腊肉的劲头儿,平时还喜欢抽一口儿,绝对能符合少主对面首的要求。
闲言少叙,说回正事儿。我要马道玄带我去找那几位当年选择叛投魔宫的真玄殿使者,问问他们当初到底是因何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如果是真心实意,他们的心路历程是怎样的。如果是受到了蛊惑,那么这些年又有了怎样的心态变化。这些事情都是掌教心里面一直都放不下的疑惑,也是从根本上消除魔宫与真玄殿之间隔阂的关键问题。
实际上马道玄对他们的现状也不了解,这十几年他确实是一步都没离开过排烟管道。
他回想起当初的情况,仍旧心有余悸:“当时大家就像疯魔了一般,什么道理什么法礼,全都被抛在了脑后,一门心思的只想加入魔宫。卑职甚至以为他们是心魔发作,可又很清楚的认识到不可能是心魔作祟。何况当时的使者大人还是位度过了二重心魔的分神期高手,根本不可能被这种心魔所控制。”
我深感认同:“没错,三重心魔,分为我、他、你,如果是因心魔产生了叛投的念头,这应该是典型的二重心魔特征,既然已经度过了,便不可能再次出现。”
“大人所言极是,当时卑职也是这么想的。何况使者团中九成以上的官员和随员都已经突破了二重心魔,不可能所有人都出了问题。当时卑职就产生了另一种怀疑,怀疑他们是受到了魔宫的邪术蛊惑。于是卑职跟他们展开了讨论,想用门宗法礼大义和正邪之分来劝说他们。结果他们就搬出了那些魔宫的先进文化来反驳,后来...后来......”
马道玄后面的话久久难以启齿。
我叹气一声,替他说了出来:“后来你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反倒是你的那些理论站不住脚,甚至产生了一些认同感。于是你怀疑他们也在对你进行了蛊惑,便果断选择以闭关之权脱离那个团队,以明哲保身,是不是?”
马道玄苦涩道:“知我者大人也,卑职当时的心路历程,正是如此。但卑职绝对没有一丝一毫背弃门宗的想法,当年卑职只是个随行飞升的散仙,是真玄殿收留并培养了我。让我从一个猪狗之辈,成长为司礼总堂的随员,这份恩情,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我感慨道:“你说的没错,真玄殿培养了我们,冲着这份恩情,无论是对魔宫有着怎样的认同,都不该做出叛投之事,这是个不容开脱的忘恩负义之行。呵呵,真是讽刺啊,先后两位大使,两批的使团,上百名成员。那些都是出自司礼总堂的知书达理之人,却全都选择了叛投。只有你这个小小散仙,成为了最后的道德底线。说起来人间那些叛国离家之辈,不也都是最最知书明理的读书人嘛......”
说着说着,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老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马道玄又说了他闭关之后的事情。他将自己藏在了隐秘的排烟管道之中,彻底藏匿起了所有的生机和气息,这让那些后来想要把他找出来的人一直束手无策。过程中,他也亲耳听闻了那些使团成员的叛投过程。
“他们首先通过大使获得了魔宫方面的许诺,表示只要他们能够合理合法,在不产生任何冲突的前提下脱离真玄殿,魔宫就愿意收他们为正式的门人,享受所有一切已知的福利待遇。在脱离门宗的制度方面,大人肯定很了解,真玄殿是正统修仙大宗,向来严近宽出。只要正式提出退出门宗,就会获得批准。”
“没错,我特意研究过相关条文,也请教过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了解到其实这个规矩并不是真的想给门人们一个自由的退出条件,只是想要通过相关规定,来彰显真玄殿的自信和大气。相关条款确立上千年,在魔宫使团叛投事件发生之前,也从来没有人使用过。”
“结果就是这些叛徒,竟然把门宗的大气当成了漏洞,并加以利用。他们起初也不确认,经过商议,由一名随员先行试探。结果在申请提交上去之后,果真得到了应允的批示,那名随员顺利的脱离了真玄殿,魔宫也遵照允诺,授予给这个叛徒正式的门人身份,并在魔宫内部,平行安排了与原来职务相当的新官职。之后的事情就只能用一发不可收拾来形容了,短短两个月不到,所有使团成团叛投的一干二净,他们庆幸之余,甚至都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还在闭关中的成员......”
马道玄越说越是苦涩,最后哽咽不已,没法再说下去。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坚强一些,真玄殿的道德基石不该这么脆弱的。”
我的鼓励很有效,马道玄很识抬举,马上调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