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运动是刑讯总堂发起的,自检自查是青木山内部的特色执行方式,之一。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自查之后刑讯堂就不查了,正相反,查出了问题的可以不差,就像我们刑讯堂,堂主曲何欢亲自检讨,过去独行专断,把刑讯堂搞成了一言堂,严重影响了堂口工作的多向性。从今以后要严格杜绝,按责分权。
还有天工堂,虽是不在编的堂口,也不能脱离运动的覆盖。那边我也亲自进行了自检自查,提出了身份歧视问题,门人歧视童子,童子里仙人歧视散仙,这些情况都是显而易见的顽疾,早就该治理了。
我和曲堂主都这么以身作则了,那些堂口还敢糊弄事儿,那我也只能亲自出手,帮你们找出点问题。
检查对象就是在自检自查工作中态度最不端正的仙籍堂,我只点了两名童子带在身边,其他人留在山上做阶段总结,我有信心速战速决。
在我飞向仙籍堂的过程中,可以看到周围多个山头上,都有很多人远远的观望,他们终于等到我出手了,也终于等到了被我选中的倒霉蛋。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请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这边刚落下飞剑,仙籍堂的干部们就全都迎了出来。
带头的正是他们的副堂主,陪同的还有首席弟子,使者和仙师。
副堂主以平级之礼拱手问候:“刘大人,久仰久仰。”
我冷着脸没好气道:“你久仰本座,本座倒是没听说过你的名头,怎么称呼?”
对方尴尬道:“刘大人可以称呼我为陈副堂主,或者陈群大人。”
“这里又不是司礼堂,别那么拘束,我就叫你一声老陈吧。”
“啊这...刘大人方便就好。”
我一上来就把关系尬住,这么做可以减少很多没必要的拖沓闲扯,有助于工作尽快步入正轨。
见我这么冷漠傲慢,陈群有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口,其他几位跃跃欲试的干部也都悻悻然的闭上了嘴。
“把仙籍堂所有负责干部考察的门人全都招来,只要门人不要干部,本座要逐一问话。”
陈群谨慎道:“刘大人,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于大动干戈了,干部考察是个复杂的工作,执行的门人众多,我建议你只要和负责的干部聊一聊,一样可以了解全面的情况。”
“刑讯工作和人事工作完全是两个领域,不是专业人士,就不要提意见了。主殿在哪里?本座暂用一下,当做问询的公堂。”
极度的嚣张让这些早有心理准备的人也不免措手不及,可陈群一个名义上代职的副堂主,面对我这当红的实权人物,又不敢拖沓,只得隐忍照办。
公堂很快就在仙籍堂主殿立成,陈群又叫来了多达上百名门人,看穿着,绝大多数都是门人和登堂弟子,少数几名师承弟子已经是最高头衔,没有一名干部。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那些管事儿的干部都是老油条了,对自己责任范围内的事务太熟悉,面对问题很容易就能通过灵活的解释蒙混过关。
而这些在基层负责具体操作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面对问题或许也想隐瞒,可是他们不懂隐瞒的技巧。
我要求所有人在询问期间不得离开公堂,防止串通说辞。然后便要来了最近半年的干部任免情况,点到一个,就叫具体负责的门人上前答话。
如某个登堂弟子于某年某月升任某堂口执事,这是最基础的官职,为什么这个人会到这个位置上,经过了哪些考察。
负责考察的门人便拿出自己的工作记录,对照着一一回禀。
他们都有一套固定的考察流程,项目清晰标准明确,只要通过了考察,就具备了上任的条件,符合岗位的要求。
想要找出一个隐藏起来的事物,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进行地毯式排查,这种方法看起来很笨,但是没有弯路不用走回头路,在没有证据和线索的情况下,就是唯一的选择。
我亲自询问,两名童子负责进行记录,这一问就是三天三夜。估计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我竟会是一个这么勤劳的瘟神。
在场的都是金丹期起步的仙人,连加三天班儿根本不叫个事儿。即便如此,在我翻过半年记录的最后一篇之后,现场的人还是全都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即代表着不用再受煎熬,也代表着我没能查出任何问题。
陈群还得意洋洋的来向我挑衅:“怎么样刘大人?查的还满意吗?要不要我再拿半年的任免记录过来,仙籍堂的门人都很能吃苦的,只要刘大人熬得住就行。”
我将记录交还给陈群,说道:“本座的询问是公务不假,仙籍堂也有自己的本职工作,本座怎能因自己的工作,过度影响到你们的工作呢。”
陈群假惺惺道:“哎,可不是么,刘大人来到仙籍堂的这三天,堂内的工作几乎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再这样下去啊,山主不怪罪,总堂方面也要过问了。”
“所以我就更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那么刘大人回去的路上小心着点儿,在下公务繁忙,恕不远送。”
“本座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刚刚还一脸胜者姿态的陈群表情僵住了:“刘大人,你这...你这是在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