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她...活的挺自我呀。
我倒不是对她的喜好有偏见,异性相吸嘛,年轻姑娘喜欢帅气小伙儿干净小哥,老太太也有这样的权力。
如果换成老头儿拥有她这样的影响力,肯定会去糟蹋年轻小姑娘,那就形成了和年轻人争抢资源的局面。可我奶奶没有这么做,她把目标群体锁定在了和自己同龄老头儿的身上,不仅不合年轻姑娘抢小伙儿,还帮助社会消化剩余资源。从这方面来说,我奶奶绝对算得上是道德楷模。
司马庆先拉着我和庄月灵去了开发区,在那里买了一些像样的礼物。到家后我们被我妈叫上楼,帮着她搬她准备的见面礼。
身为北台保健品领域一姐,她能拿什么当礼物无需讨论,肯定是保健品呀。
我都不知道她又是什么时候进的货,堆了满满一屋子,她要我们全给搬下去。
我一边帮着搬一边不无担心的问:“没事儿吧这些保健品,可别给吃出问题来。”
她一点都不担心:“别的老头儿老太太不好说,养老院那些老妖精吃了肯定没事儿。”
我发现我爸我妈这代人对养老院的长辈都不怎么客气的,张嘴闭嘴老妖精,一点不懂得尊老。
还有什么叫他们吃了肯定没事儿,住养老院抵抗力就强呗?
我本着正常人的责任心,阻止我妈拿保健品当礼物。
她却说:“没想当礼物,给他们吃都白瞎了。”
“那你搬这么多干嘛?车上都要装不下了。”
我妈费力的把一箱什么树皮做成的什么粉装上车,扶着车厢道:“进货就是为了卖货,妈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什么机会?”
“外来门派进驻的机会呀。”
“这叫什么机会?”
“这孩子脑子怎么又不转个儿了呢,白天那一幕幕的你没看见呐?”
她这么一说,我再前后一联想,我惊讶道:“我滴个天,难道你是想让养老院帮你把这些保健品强行卖给进驻门派?!”
我妈捧着我的脸亲了一口:“真是妈亲生的,就是聪明。”
说完她就上了车,拍着车门催我抓紧时间,再晚养老院就不让探望了。
我站在车底下苦笑了半天,先不说这主意够不够缺德,我妈这动机也太不纯了,我说的她怎么突然提出要去看我奶奶,原来是出于这个目的。
至于为什么带上我,肯定是为了拿我当工具人呗,她三年五年也不会去看我奶奶一回,这次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找个由头保不齐就得吃闭门羹,见不到人什么事也办不成。
那我也只能配合,不然怎么办。这么多保健品不能看着她砸在手里,卖给进驻的修仙门派好过卖给无辜的北台乡亲。退一步讲,就像我爸说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终归是媳妇儿探望婆婆,形式上过得去就是面子上过得去,就当是做给外人看,这一趟也值得跑。
迷彩半截子拉着满满一车保健品驶向北台老区沟里街对角儿,北台养老院就在那个方向上。
老区这边没多大地界,最大直线距离驾车也就20分钟路程,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周边都是空旷的荒地,一颗植物都没有,只能看到几只乌鸦时而飞起时而落下,好像被什么力量困住了一般,无法脱离这里。所有的一切都透着末世一般的荒芜之感,
北台养老院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它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一共有两栋建筑,一个较大的三层楼,和一个较小的二层楼,两栋建筑之间还有一座前卫的廊桥连接。
可以看出这两栋建筑原本肯定不是为养老院设计的,应该是做过别的营生,后来才挪作养老院之用。
我记得早年跟我爸来这里看我奶奶时,他提过一嘴,他说在我出生之前,这里曾是北台的镇中心,周边的发展非常好。后来一切都毁在了那场大水灾之中,只留下这两栋建筑彼此相依,显得很孤零,好像一个乡村版的阿卡姆医院......
养老院外有一圈金属围栏,看起来比建筑要破旧不少,似乎存在的时间更长,也有可能是受到的摧残更强。
金属围栏的正面有两扇铁门,铁门原本关闭着,司马庆打算开近一些再叫门,结果在半截子驶近之后,大门像有感应一般的自行打开了。
我和我妈都来过这里几次,司马庆和庄月灵是头一回,二人有点被这里的氛围吓住了,显得很紧张。
我安慰他俩:“不至于的,这里就是环境诡异了一些,氛围其实非常好的。”
司马庆缩着脖子,四方大脸坐在肩膀上,仿佛一个像素人:“你唆滴气氛搁哪腻?我咋感觉不到?”
庄月灵始终都抱着我的胳膊,她也很迷惑:“不敢相信这里竟然是养老院,这么阴森的气氛,怎么会有老人住进来。”
我也不明白,心想或许这就是总有人称呼他们为老妖精的原因吧。
但我真的没有骗他俩,他俩很快也都相信了我的说法,在我们下了车,敲开门,走进那栋三层建筑之后,他们立刻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宽敞的前厅装潢典雅,让人即觉豪华又不失品位。由于保养细心,看不出岁月痕迹,如初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