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是什么意思，很复杂，但带有不易变更，甚至不可变更的含义。

庄月灵察觉出我的身上存在着本质上的不协调，这就导致了我无法修炼对细节要求极高的神功绝学，只能修炼一些大开大合的功夫。

不用问就能看出来，细琢入微的功夫，肯定要比大开大合的功夫高端。黄飞鸿电影里有各种跑龙套的，使用细琢入微功夫的有，使用大开大合拳法的也有。在黄飞鸿的实力面前，细琢入微的全是跑龙套的，而大开大合的，下场总是更惨一些，全都是死跑龙套的。

不过我还可以自我安慰，因为我不仅仅要修炼大开大合的拳法，以后还是要修炼华魂内功的，有了内功的支撑，任何不入流的拳法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我确实无法轻易达到返璞归真化繁为简的境界，但我总可以做到直截了当吧？试想我是一名军人，我没有神枪手的技术，但我有核弹头，咱俩谁厉害？不同的背景条件下，真就不一定。

而且谁也不敢说我的本质不协调真就治不好，庄月灵又不是大夫，我爸才是，说不定我爸就有啥招呢。

所以我没什么好挑剔的，先入个门再说，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我向庄月灵表态，愿意从大开大合的粗浅功夫开始学起。

庄月灵道：“你对大开大合的功夫有些误解，大开大合虽然比不上精雕细琢的华魂外功，但也绝非是粗浅功夫的代名词。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专门有一类功夫不求招式的繁复变化，只求直截了当，就好比我曾经展示过的隔山打牛，就属于这类功夫。”

我回想了一下：“我记得你说过，隔山打牛属于江湖把式。”

“没错，隔山打牛是咏春拳的一个分枝，融合了一些通背拳的技巧。因其不成体系没能得到传统武术圈子的认可，所以实力再强也只能被称作江湖把式，也叫野路子。但谁也不敢说隔山打牛这一招的精髓，就不如体系庞大驳杂的咏春拳通背拳厉害，只不过在体系内涵上要差了很多层次而已。”

我好奇求问：“功夫武术这种文化，难道不是以硬实力说话的吗？怎么听你的意思，实力上不分伯仲的隔山打牛和咏春拳通背拳，在地位上要差很多呢。”

庄月灵道：“岂止是很多，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不止传统武术，这种现象在整个非主流文化圈子里都很普遍，以后你慢慢的就会知道了。这一阶段，我们就从隔山打牛开始学习。”

隔山打牛脱胎自咏春拳通背拳，但其本身并不是拳法，因为它不具备传统武术界对拳法的主要定义，比如套路、体系、流派等等。简单概括，它只是一个发力的技巧，进行引申的话，可以视作一个比较高级的基本功。学会了隔山打牛的发力技巧，举手投足间都可以带上这种集合了咏春寸劲，和通背拳气劲递增等技巧的力量，在实战中可以起到有效的破防破硬功的作用。

庄月灵曾用隔山打牛击中我的身体，受创的却是我身后的墙壁。试想如果她将拳劲的外放收回一些，受到创伤的就会是我的内脏。哪怕我穿了结实的盔甲，她也可以忽视护甲的防御，直接伤及我的肉身。

随着庄月灵的讲解和我自己的理解，我越发觉得这个被归类为江湖把式野路子的隔山打牛，一点都不弱，相反还强大到不可思议。如果换个好听的名字，一定可以成为主流的拳法。不过听庄月灵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圈子内的文化根本不允许。

讲解完基本概况，庄月灵开始了教学，第一步就是起手式。

“隔山打牛重内不重外，掌握好力量的控制是关键，发力招式上自由度极高。作为入门者，你需先以马步为基础，通过击空拳来锻炼拳速和拳重，在这两点达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形成拳风，拳风便是习练隔山打牛的最基本要求。”

庄月灵一边说一边做出动作，她扎下马步，双拳收于腰际，话音刚落便是一拳击出。

速度迅捷，身姿稳定，击出的拳头和手臂没有一丝颤动，出拳在达到臂展极限时，有一个明显的停顿定位，很像机械舞的那种停顿感。

我站在庄月灵的正前方，她击出的拳头与我有一米间距，我竟明显感受到了被她出拳带起的一股拳风。无需说明，我立刻判断出这个拳风的特殊性。

熊孩子们都做过隔空打蜡烛，隔空打树叶的游戏，用拳风将蜡烛吹灭，将树叶吹动，并意淫自己的拳风有多强大。

但那种惯性产生的拳风，这庄月灵击出的这种呈集束圆柱状的拳风完全不同，庄月灵这明显是刻意进行了控制约束的力量，而不是那种自然生成，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集束的拳风撞在我的胸口上，好像被皮球不轻不重的砸了一下。

庄月灵再出一拳，又是一道拳风击出。

“拳有拳风，如剑起剑芒，刀生刀罡，因没有刀剑相阻，修炼的难度更低。对于零基础的人来说，通过频繁的出拳磨炼，十年可有小成。”

我惊讶：“十年？”

庄月灵收拳起身：“我说的是零基础的普通人，而你是具有不低于十年基本功基础的天赋异禀之人，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达到小成境界，我不敢断言。”

我试着模仿庄月灵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