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总听别人吐槽,说这个社会不公平,越有钱的就越有钱,越穷的就越穷。
今天我意外的发现,这个吐槽还可以进行更加广泛的引申——越遭人烦的就越遭人烦。
庄枫馆主对我的印象已经非常不好了,为了不进一步降低我在他那里的印象分儿,连他家的门儿我都不敢登,平时想见庄月灵都得选日子挑时间的,就差没翻黄历了。可就算我这么注意着,一不小心又把他得罪了,得罪的方式还是长辈最讨厌的方式——没正形儿。
我有心解释两句,庄枫没给我机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有点儿奇怪嘿,以他对我的反感度,今天这事儿不说杀到老区来教训我,也得狠狠的训斥我一顿呀。可他竟然一点脾气都没发,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是庄月灵跟他说我爸是北台自由搏击协会会长的事儿了?!
肯定是这样的,这么爆炸性的消息,又与华魂武馆息息相关,她不可能对庄枫隐瞒。
所以庄枫肯定是碍于我爸的身份,不敢再拿以前的态度对待我!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整个人顿时阳光了起来,感觉我和庄月灵之间最大的隔阂一下子就消失了,曾经不经意间幻想过的许许多多的可能性,都变得真实了起来。
别这样刘天秀,你不能这样!今天是你登顶人生巅峰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被儿女情长所扰,还不赶快收拾心情,如今已经没有了庄枫的阻碍,庄月灵对我来说还是不是随时手到擒来!
喜上加喜,庆上加庆,吉时已到,开门大吉!
我和庄月灵、小独、王铁雁、司马庆,还有我爸和星姨,全部以东家的身份迎到了饭店门前。
司马庆对着吊车做了个手势,门神大叔立刻操纵着吊车,将六挂万响,代表着六六大顺的鞭炮吊了起来。
在鞭炮离地之际,修车行的小工们麻利的点燃了喷灯去点鞭,引线窜火,鞭炮声声,随着吊车的提拉越吊越高,人人都能从中感受到东家所求的红火之意。
可是场面越大变数隐患就越大,由于鞭炮太长,燃放的速度快慢不一,还没到三分之一时就崩断了两截,导致鞭炮声顿时小了很多。
王铁雁十分认真的说道:“这可不是吉兆啊~”
哔嗑唠的他妈都想打他。
可这个不大不小的意外确实影响气氛,庄月灵、司马庆和小独都觉出不妥,一起向我看来。
每次遇到难题他们都习惯依赖我,没办法,能力越强责任越大,我必须得镇得住场子。
“不用慌,气氛不够就跟着起哄。”
他们都一脸茫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王铁雁又来神儿了,不知道咋理解的,一拍手道:“哦我明白了,一起学鞭炮声凑数对吧,那就来,噼里啪啦~叮当!”
这脑子,总让我忍不住想要霸凌他。
“我说的起哄就是带节奏啊,鼓掌,叫好,开门迎客!老铁不要挺,你这么一闹属实有气氛。”
大家马上开始欢天喜地的鼓掌吆喝起来。
今天的场面也属实热闹,现场气氛再被我们这么一带,宾客和围观群众也都跟着鼓掌叫好起来。掉落的两挂鞭在地上窜跳炸响,和吊车上的上下呼应,更显喜庆。
我和庄月灵相视一笑,一起走回到饭店门口用红布蒙着的新招牌面前,分别拽着左右两根红绳轻轻一带,将红布扯了下来。
司马庆伸手向招牌一引,冲着宾客群众们用东北腔嚷了一句:“独一家坛又米饭药膳馆,欢迎大家光临!”
现场至少九成的人一起纠正他的平翘舌:“那叫肉!”
司马庆机智的打趣道:“好呲到咬舌头,呲完你们也得管肉叫又。”
现场一阵大笑,小独和王铁雁拉开大门挑开门帘,我爸和星姨两个长辈亲自招呼,接引着宾客入店落座。
计划里计划外的这么一闹腾,除了来宾也有很多纯路人跟着进了店,小小的餐厅一下子就坐满了。
这又是我们几个年轻人考虑不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当时都有些麻爪,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关键时候还得是长辈有经验,星姨道:“别愣着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反正也解决不了,干脆就搁在那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主意初一听挺不着调的,这不是掩耳盗铃嘛。可仔细一品,又充满着大智慧。屋里人多,很多人都没座位,这事儿谁没座谁闹心,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呀?我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我们的特色药膳坛肉米饭展现出来,让大家都尝到鲜,想要消消停停坐下来细品呀,下回请早!
后厨的坛肉米饭准备充足,庄月灵和小独负责里面,司马庆和王铁雁负责外面,把一份份热气腾腾肉香浓郁的坛肉米饭端了出来。
坛肉是秘制的药膳坛肉,米饭是普通的白米干饭。这叫一奇一正相辅相成,既有秘制坛肉的惊艳,又有普通米饭的平淡,两相结合,才能与其他的坛肉米饭和日常饮食体验形成对比,以米饭之平淡将药膳坛肉的不凡更加突出的体现。
如果说刚刚是单纯的气氛热烈,那这会儿才是点燃了情绪。
软烂而不散,醇香而不腻的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