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越小的孩子越对血腥恐怖的东西没有概念,像我说的肢解蚂蚁,拍死苍蝇,给蚊子卸嘴,给蜻蜓卸腿,这些都是小儿科。小时候我到邻居家串门,总能看到小丫头不大点儿,把芭比娃娃玩的跟恶灵附体一样,脑袋和关节全都朝后。
小独本来岁数就小,才16岁,再加上性格自闭,心理年轻更小,因此他的身上理所当然的还残留着小孩子所特有的残忍。
还没等我向他交代该如何帮我试验出大王具足虫的特性和弱点时,提前交到他手里的狼蛛就已经撑不住了,原本八条腿的小动物,现在变成了没有腿,但是多出来两条尾巴,两根触须,两根犄角,和两条手臂。没错,把他蜘蛛的腿全给掰了,然后插到了别的地方。
都说狗见到了杀狗的会被吓的无法动弹,猪碰到杀猪的会惨叫连连,牛碰到杀牛的会泪流满面,司马庆碰到富婆会主动搭讪。
这个原理说明一个人在伤害其他生命体之后,身上就会残留下对方的气息,这种气息会不断的积累,越来越清晰浓郁。在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被其同类感知。
这种气息不仅残留在了屠夫猎手和富婆的身上,从小就喜欢虐待小动物小昆虫的小独身上,同样具有这种恐怖气场!
刚刚的狼蛛,从开始一直到死都没敢挣扎一下,完全放弃抵抗,任由小独一点一点的将其折磨致死。
当我把大王具足虫送到他面前时,原本一直半死不活趴在原地不动的家伙,终于有所反应,它感觉到了某种异常恐怖的气场,开始不安的骚动起来,但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见到这一幕,我就知道根本不用我教他怎么做,他一定可以做得很好,于是我把大王具足虫交给小独,只提了目的和要求:“最近我家医馆里闹这种虫子,你研究一下它的弱点,回头我好能收拾它。”
小独接过木盒,看了看里面的大王具足虫,嘴角似有似无的挑起了一下,一句没多问,抱着盒子向后厨走去。
庄月灵受诡异的气场影响,说话都不敢大声,问我:“他打算怎么做?”
我也小声回答:“不知道,他有时候玩的太狠,故意背着我们,我们也从来不敢看。”
“有那么吓人吗?”
“不是吓人,是残忍,他曾经抓到过一只蛇,让蛇吞了蛇自己的身体,靠着消化吸收自己身体的营养,那只蛇活了整整一年。”
庄月灵捂嘴:“这也太......”
“变态是吧,大家都这么觉得。”
小独进了厨房之后,把厨房的门从里面锁了起来,然后我们就听到水龙头打开和抽油烟机运转的声音。
我点头:“一边冲水一边排气,这样就不会留下血迹和气味了。”
庄月灵哆嗦了一下:“感觉像恐怖片分尸现场。”
我也咧嘴:“你这个比喻简直太恰当了。”
做好了准备工作,接着厨房里就热闹了起来,什么叮叮当当的硬物敲击声,什么呲呲啦啦的热油迸溅声,不时的还会有异样的嘶鸣,那是我们从来都没听到过的。
追逐和撞击的声音更是一刻都没有停止过,我和庄月灵的思维脑补不出里面的场面了,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紧的靠在了一起,从彼此的身上获取安全感。
大概过了15分钟,厨房的门毫无征兆的打开了,我和庄月灵从窗边的座位上站起来,一起往厨房门口看,看到是大王具足虫从里面慢慢的爬了出来。
15分钟不见,它已经变了个样子,背上的硬壳消失了一半,裸露出后半部硬壳下的血肉内脏,它的眼睛部位也有明显的外伤,应该已经失明了。
小独面无表情的跟着大王具足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钩肉用的大钩子,冷漠的看着它。
我和庄月灵手拉着手,感到深深的不安。我尽可能表现平静的问小独:“搞定了吗?动作挺快的哈~”
小独冷漠道:“还没。”
“还没?那你为什么放它出来?”
“让它感觉自己逃脱了。”
我和庄月灵互相看一眼,没明白什么叫让它感觉自己逃脱了。
这时小独追上两步,拦在了大王具足虫的面前,用一只脚踩在了它的头顶,让它无法再向前移动。
大王具足虫或许看不到也听不到,但它感觉到了小独的存在,僵硬的身体立刻发出异常的剧烈颤抖。
小独对此视若不见,一钩子钩在了大王具足虫甲壳残缺处,然后拖着它,重新走回厨房。大王具足虫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十四条看似有力的颚足瘫软着,一动也不动。看着它被小独再一次拖进厨房,厨房的门慢慢关闭,我和庄月灵都感觉到了一股绝望,恨不能把它给救出来。
此刻我终于明白小独的话了,他是在将大王具足虫折磨到极限,在它即将崩溃之际,制造出有机会逃脱的假像,以此来燃起大王具足虫最后的希望。然后在它以为已经逃出生天之际,再次打破一切幻想,将它重置深渊,以此来彻底击溃它的精神。
我和庄月灵默默的互相注视着,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四个字,那是对小独残忍手段的评价——杀人诛心。
实在是太变态太绝望了,我和庄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