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天,冷风呼啸,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上个厕所方便一下这种事儿,应该对我们的蹲守行动没什么影响。总好过强忍硬憋,待会儿真要是打起来,肯定影响发挥。
我拎着锤子司马庆拿着扳子,轻手轻脚的从车上下来,摸黑走到路边并肩蹲下。
我叮嘱司马庆一句:“速战速决,别出动静哈。”
司马庆憋着劲儿:“这两个条件,嗯...很难同时满足。”
“那就以别出动静为主!”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除了偶尔一阵冷风吹进小路中,会带起一阵呼啸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转盘那边在经过了一番混乱之后,也没有再传来任何声响,让我和司马庆不禁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
我很有灵性的借着偶尔呼啸的风声来掩盖自己方便时所发出的动静,司马庆就没我这智慧了,努力控制着力道,可越控制越出动静,随着控制力道不同,动静也频繁变化,噗一下呲一下,b-box一样。
我刚想向他传授智慧,突然,一阵莎拉莎拉的声响从路口方向传来。
我下意识的捂上了嘴,防止自己发出声响,司马庆也怕发出声响,下意识的向下一捂......
莎拉莎拉~~~
频率均匀,速度不快不慢,从路口那里由远及近,向我们这边靠近过来。
我们所在的沟里街小路上没有路灯,但路口外面的大道上有。借着那边的光亮,我和司马庆可以看到并肩蹲在一起的彼此,也能够隐约看到路口附近的景物。
寻声去看,我们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影。
受限于可见范围,那个身影一闪即逝,我只捕捉到了一个轮廓。
那个轮廓大概有两米高,有数量不明的几个条状物,一闪就从路口虚弱的光线中隐入沟里街小路的阴影里,继续发出莎拉莎拉声,向着我们这边继续靠近。
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吗?如果是人的话,应该不止一个,最少得有三个人,还都踩着高跷,否则解释不了那些移动的条状物是什么。
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样的雪夜里踩着高跷来这种地方?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可如果不是人的话,那又会是什么......
我和司马庆全都惊呆了,吓傻了,蹲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顾不上寒冷,顾不上风吹屁屁凉,我俩现在恨不得雪再下得大一些,把我俩完全掩盖起来才好。
可无论我俩的心里有多恐惧,都阻挡不了那个东西的接近。让我稍感欣慰的是我能确定那个东西不是冲我俩来的,沙拉莎拉的声音一直沿着小路的中心向前一动,没有向街边转弯的趋势。
路的中心?移动的条状物?
这两个要素让我想起来不久前在这里所见的一幕,那次下的雪不大,停的也比较早,所以能够看到雪地上留下的痕迹。
那是八道对称的划痕,保持着均匀的间隙,从路口一直延伸到我家医馆门前。
不用怀疑了,所有的巧合和细节都对得上,最近肯定就是这个东西在搞鬼。
声音越来越近,司马庆紧张得抓住了我的胳膊,虽然我立刻就意识到他这只手刚刚捂了别的地方,但我还是忍住没有反抗。
从声音判断,那个东西马上就要经过我们面前,这时又有一阵风吹了进来,伴随着呼啸,一股刺鼻难闻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就是这个味道,我最近多次闻到的腥臭之气就是这个气味淡化后的味道。
司马庆似乎误会了,这种氛围中还推了我一下,就像这味儿是我弄出来的一样。
那个东西已经来到我们的正前方,司马庆的半截子就停在那里,可并没有阻碍到那个东西前进的步伐,节奏速度一点都没变。
我明白了,从我上次所见的痕迹来看,这个东西的八道划痕是间隔两米左右各四道,再加上刚刚看见的两米高度,中空的距离正好可以越过半截子。
之后那个东西继续向前,路线随着小路自然的弯曲而转变,明显又是冲着我家医馆去的。
等到那个东西走出大概四五十米了,我暗示了司马庆一下,带着他慢慢走回半截子。
夜风越刮越频,我们依靠风声来遮掩脚步声,成功回到了车上。
司马庆坐上车就开始哆嗦,但光看脸看不出来,一如既往的稳定。
“秀哥,那四个啥玩应啊。”
我低声道:“我也不清楚,看看就知道了。”
“怎么看?”
“咱俩换位置,我来操作。”
司马庆有些担心道:“秀哥今天情况特殊,你基本操作就行,可憋乱秀啊。”
“还搞不清状况,随机应变吧。”
说着我往驾驶位置爬,司马庆往后座钻。
坐定下来之后我先听了听声音,那个东西已经到了我家医馆附近,从这里距离医馆大概一百米,在远光灯的照射范围之内。
我一咬牙,果断拧动钥匙,点火之后先打开远光灯,然后连忙踩离合挂倒挡,因为我隐约意识到这个东西不是我和司马庆靠扳子锤子能对付的,看明白是啥之后大概率需要立刻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