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短暂的寂静过后,沈南星心里微慌,哇一声哭了出来。
淑芬妈妈弯腰捡起野花,一脸歉意的望着张北斗:“妹妹还小,不是故意的。”
张北斗小脸一红,忙摆手:“没事没事,小妹要是喜欢花我就还给她摘,春天摘迎春,夏天摘向日葵,秋天摘月季,冬天摘梅花,准保小妹的房里一年四季都有花。”
张北斗越说越激动,一个忍不住就要立刻奔赴山野摘花的感觉,那双异常闪亮的眼睛也一刻都没离开过沈南星的脸庞。
“傻孩子,咱村哪有梅花?”淑芬却被北斗的傻气给逗乐了。
“要是没有,我就摘果子,没果子我就去打野味,只要小妹要的,我都给她。”
沈南星也被张北斗真挚但憨憨的动作和表情逗乐了,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
“妹妹笑了!妹妹笑了!”
北斗一见自己的动作能逗笑妹妹,更来劲了,又是做鬼脸,又是翻跟头,屋子里登时充满了笑声与温暖。
八十年代的偏远农村,没有手机电脑这些科技产品,这些对未来人来说必不可少的生活必需品,在这里不过是进过城的乡亲们嘴中吹出的牛逼。
但这里的人们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乏味且无聊,相反,人们农时下地干活忙到没空无聊,闲时聚堆儿晒太阳侃大山。
对沈南星而言,是一种她完全没接触过的新鲜活法。
而,温暖的阳光,新鲜的空气,纯净的水源,香甜的食物,这些大家习以为常毫不在意的生存条件,对于经历过末世残酷的沈南星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美好的时光总像白驹过隙,溜的飞快,小孩子的身体也像雨后春笋,每天都在疯长。
每个月和每个月,沈南星的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进化”,这是沈南星能想到的最贴合的词组。
每天沈南星都能感受到自己弱小的体内渐渐滋生出的那种强大的生命力,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鲜活而美好。
很快,沈南星三岁了。
可喜的是她的异能,随着她身体的逐渐长大,能量上也得到了增长。
现在她穿越的梦境不再是静止的画面,而是变成了动态的画面,甚至还可以穿越到别人的梦境中。
有一次,张北斗在她身边玩累睡着了,沈南星无意中试了一下,惊奇地发现自己可以穿越到张北斗的梦中。
梦里,张北斗和她玩石头剪头布的游戏,他故意耍赖晚出,惹的她哇哇大哭,他则在一旁坏坏地笑。
这一新奇的发现,让沈南星欣喜不已。
不过可惜的是,因为身体还太过弱小的原因,她穿越别人的梦境还是会受到距离的限制,距离太远就会失去联系,无法穿越。
因此,沈南星为了尝试穿越进淑芬妈妈和连军爸爸的梦里,睡觉时非要头挨着头睡。
这看似胡闹的举动,换做别人家父母肯定不同意,但谁让她是张家的大宝贝呢,别说要挨着头睡,就是让他们倒立着睡,这两位也会同意。
但穿越过后,沈南星发现父母的梦境着实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些白天干活的写照。
连军爸爸有时候在梦里会异想天开,梦到自己家种的玉米长上了天,麦子一颗能结土豆那么大,一边做梦还一边高兴地乐出声。
淑芬妈妈就更平常了,总梦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终于能开口说话,会甜甜地叫她妈妈了。
说到开口说话,这仿佛是张家最近一两年里最伤痛的地方。
沈南星也知道到了三岁,按照正常小孩的发育规律,她早该能用甜甜的小声音喊爸爸妈妈了。
可她却迟迟喊不出那声“妈妈”。
沈南星还带着前世的记忆,从小在“不能有过多感情”的教诲下长大,早已经习惯从不被爱变得不会爱和不敢爱了。
城主一直教诲她们:“情感都是短暂的,它不仅会让人无法做出理智的行为,失去时还会让人丧失心智。”
这一点,沈南星在上一世已经体会过了。
上一世,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项霆哥哥,最后还失去了生命。
她知道失去的滋味是多么痛苦,如果最终都会失去,那不如现在就不接受不拥有的好。
因此,她一直对奶奶,爸妈和张北斗的亲近都从心底刻意保持着距离,尽量减少与他们的肢体接触和语言交流。
还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这次重生能维持多久,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就离开了,她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种撕裂灵魂的离别之痛。
一直迟迟不会说话,不愿与人亲近的沈南星,被村里人误以为是脑子有毛病。
但淑芬并不理会,仍然每天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教着沈南星喊爸爸妈妈。
这天,淑芬妈妈又抱着沈南星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教沈南星说话。
大嫂秀娟挎着篮子刚从外头田里摘菜回来,路过她家院子见此情景,恨恨地翻了个大白眼。
“不就是多读了几年书嘛,整天装的自己多清高似的,还不是生出了个傻子。”
随着沈南星长大的这几年里,秀娟与淑芬的关系越发的不好,但凡不当着张老太的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