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的尸体是在第三天下午回到哈勒姆的,乌尔夫在城墙上看着跑进来的马,以及背上驮着的尸体,很明确知道了东弗里斯兰伯爵的打算。
“看来有人想和我们打一场了。“乌尔夫摸着下巴,手肘放在了墙垛上,他仔细的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名东弗里斯兰伯爵。
乌尔夫转身返回了领主大厅之中,那群被吓破胆的廷臣们正恭敬的等候着他的到来,荷兰女公爵坐在宝座上,她的身边是拿着玩偶的女继承人于达。
“你们都已经向女公爵和她的继承人宣誓效忠了,那么现在就是考验你们忠诚的时候了。”乌尔夫走入了大厅之中,此时大厅已经被仆人们打扫干净,就连廊柱下被杀死的主教的鲜血,也已经用清水洗刷干净。
“是的,我们发誓效忠女公爵和她的继承人。”迪特温代表所有人连忙对乌尔夫说道。对于这位残酷的诺斯人领主,他们已经身有感触。
“很好,现在东弗里斯兰伯爵竟然杀死了女公爵派去的使者,这是对刚刚死去的荷兰雅尔的反叛,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乌尔夫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招了招手,两名诺斯战士抬着使者的尸体走了进来,看见这恐怖的尸体,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偏过脸去。
“是。”迪特温不敢违抗乌尔夫,他机械的点了点头,“那么乌尔夫大人,您要我们做什么呢?”
“马上派人向领地各处宣布,恢复女公爵的统治权,并且将西弗里斯兰伯爵的暴行公之于众。”乌尔夫对迪特温等人命令道。
“就这?”迪特温十分诧异,按照他对于维京人的理解,此时的乌尔夫还不乘机横征暴敛一番,但是他却仅仅是要求四处宣布女公爵的统治合法性。
“就这样。”乌尔夫淡淡的说道。
这令人疑惑的行为,使得廷臣们感到奇怪,但是没人敢违抗乌尔夫的命令,他们立即启程,在诺斯战士的监督下,向西弗里斯兰领地的村镇传达命令,因为这些廷臣帮助统治这里很久,所以无论是阿尔克马市,还是吕伐登男爵领,以及多克姆男爵领都对他们敞开了城门。
“你是说女公爵现在是统治者了?”看着打着阿克拉家族旗帜的廷臣,阿尔克马市的市长十分诧异,他怎么听说洗劫了自己城市的诺斯人占据了城堡。
“没错,女公爵与乌尔夫领主达成了协议,和平已经降临,但是西弗里斯兰伯爵却图谋不轨,意图窃据女公爵的权利。”迪特温对阿尔克马市长说道。
“有这回事?”阿尔克马市长十分震惊,但想了想反正都是维京人,即使相互争斗也很有可能,只要不再波及到他们就行。
“总之,如果有西弗里斯兰伯爵的人出现,立即禀报我们。”迪特温对市长说道,同时心中却发苦,他现在跟随着诺斯人四处出现宣传西弗里斯兰伯爵的叛乱,等于将自己深深的绑在了乌尔夫的战车上,一旦东弗里斯兰伯爵打过来,只能祈祷他不会成功。
在命令荷兰昔日的旧廷臣四处出击安抚各地后,乌尔夫却似乎陷入了沉静,他的举动就连安格也无法理解,但是也就是这种安静,使得正在整军备战的东弗里斯兰伯爵,以及荷兰的子民们都开始放松下来。
“乌尔夫,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如果你不准备占据这里的话,我们可以劫掠后离开。”瓦格斯找到了每天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的乌尔夫,对他焦躁的说道。
“我们当然要占据这里。”乌尔夫却回头看了瓦格斯一眼,他无法对这位同伴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连诺斯人都无法理解。
“我们的探子回禀,说东弗里斯兰伯爵的军队可能在一个星期内就要准备停当,我们的另一位使者回来了,告诉我们西边的荷兰伯爵也在蠢蠢欲动,他们派出人企图联络东弗里斯兰伯爵。”安格此时也登上了城墙,对乌尔夫禀报道,他们此时的处境极为不妙。
“时机已经成熟。”乌尔夫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掠过的一只乌鸦,他站起身来对两人说道。
“什么?”瓦格斯和安格相互看了看。
“留下足够守卫城堡的人手,其他人整军。”乌尔夫对他们说道。
“噢,终于要动手了吗?”瓦格斯一听说有仗打,立即兴奋不已。
“去那里?”安格却好奇的问道,东弗里斯兰距离他们还远,此时伯爵的军队还没有动静,冒然进攻岂不是会落入劣势。
“目标阿姆斯特丹。”乌尔夫对两人说道,而这个答案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因为乌尔夫一直宣传东弗里斯兰伯爵是叛徒,一副要讨伐他的样子,但是现在目标却改在了阿姆斯特丹。
“没错,要想对付东弗里斯兰伯爵,就必须拿下阿姆斯特丹。”乌尔夫的想法很简单,阿姆斯特处于哈勒姆的侧后方,虽然荷兰伯爵的一直没有公开叛乱,但是却是极为危险的,若是当自己与东弗里斯兰伯爵交战的时候,对方偷家的话,那么他们会立即处于进退维谷的局面。
“我知道了。”安格略一思索,立即明白了乌尔夫的想法,于是她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这件事除了你们两人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若是有人问起为什么集合,就说去对付东弗里斯兰伯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