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蝶……”

玄云有些心痛的看着这个女人，他没有想到居然要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放心，她是魂魄，是不会死的，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魂飞魄散，不过只是记起自己所有的前世而已，反正对我来说很简单。”孟婆淡然地说道，似乎根本没把这样的痛苦放在眼里。

这是实话，她是孟婆，记忆这种东西，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就像也没有人能了解她所承受的痛苦一样。

“前世，她是八百九十六灵界的小工，那个灵界和现世的发展差不多，只不过兵荒马乱的，她运气不错，活了整整三十六年，虽然一生未嫁，但也算逍遥快活……”

“前前世，她是七百二十三灵界的女侠，那个灵界整体实力不行，实力封顶也只是B级，而她在十八岁那年就达到了她们世界的巅峰，在那个世界里行侠仗义，一生未嫁的她活到了寿命的终点……”

“前前前世，她是五千零六十四灵界的马车夫，二十四岁那年被一伙强盗逼入绝境，那群人想要对她做出不轨之事，她拼命抵抗，最后带着所有强盗坠入悬崖……”

“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八次的前世，她投胎为一棵大树，竖立在现世三百年，受尽了生活之苦，受尽了人们带给她的屈辱……”

玄云的拳头逐渐握紧，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孩看。

火红的气息在他身上蒸腾，恐怖的气势让他身边的空间都开始剧烈波动了起来。

孟婆的叙述停下了，她有些疑惑地看着玄云，那股杀气让她怀疑玄云下一刻就会动手。

忽然，玄云深呼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念道：

“寒……凝……决！”

火红的气息忽然又转为深蓝，刚才的炙热感变为了寒冷，一红一蓝，一炎一寒，开始不断交错！

这才让他稍微稳定了一些，气势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他叹了口气。

“够了，别说了，再往前推一世，应该就是我们的那个时代了……”

“为什么？你不是就想让她想起这个吗？”

“现在不想了……让她提前投胎去现世吧，做完了这事我立刻就走。”玄云低着头，就连孟婆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孟婆大喜，在她看来这样更好，反正目的就是把玄云赶紧送走，他现在自己提出要求再好不过！

而这时，女孩竟然醒来了。

“玄云，你出来了啊……”

女子的脸上留下一行清泪，有些痴痴傻傻地看着玄云。

“什么……”孟婆震惊地看着女孩，她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有这次破了戒。

在她叙述记忆的时候，女孩应该都是昏迷状态，而她现在居然突然醒来了，甚至还自主想起了更上一世的记忆，这种情况就连她孟婆都是闻所未闻！

玄云愣了愣，平淡地问了句：

“凤语蝶？”

凤语蝶点了点头，很快就擦去了脸上的眼泪，“嗯，好久……不见。”

“我本来想在鬼界待很久，一直待到你的寿命极限，一直等到你也来到了这里，然后亲口和你说一句对不起，但我在鬼界从第一世开始就待不下去，我必须得去投胎，因为那时的我喝下了孟婆汤后，记忆很快就恢复了，而我的力量也没有完全消失……所以鬼界的人不让我待着，他们让我提前投胎，而且是强制的。”

旁边的孟婆忽然一愣，喃喃着说了一句：

“我想起来了，当时好像是有一个女孩，来到鬼界后，自身实力没有完全消失，而且还挺强的，只不过她没有闹事，后来我们让她赶紧投胎，甚至准许她选择投胎的世界投胎的家庭，而她毅然决然的选择投胎为一棵大树……原来那个人是你啊……”

凤语蝶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玄云看。

“我更没有想到，我们俩的相遇会是这样的情形……”

“你为什么要选择投胎为一棵大树？”

“……我要赎罪……”

“你接下来的每一世，为什么都是一生未嫁？”玄云冷冷的问，他听得很仔细，这个女人的每一世，全都是一生未嫁，没有半点意外。

“我不知道……”凤语蝶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说道。

她确实不知道，在大树的那一世死后，她这个灵魂的脑中就完全没有凤语蝶的概念了，所以想要赎罪也早就赎完了，接下来的投胎她都是随机的，但一生未嫁似乎是本能！

“哈哈哈哈哈！”

玄云忽然爆发出了阵阵大笑，天地间的震动也因此更大了。

“你之前说……你想等到我的寿命极限？想等我来了再亲口对不起？那你还真是天真，你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离成神也只有一步之遥，寿命近乎无限，你不是要等上千年万年？哈哈哈哈！”玄云狂笑着，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凤语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

“那我也要等，毕竟，你受了千年的苦……”

“我来鬼界，找孟婆，只是要唤醒你的记忆，想看看你有没有改变想法，但我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愚蠢！”

玄云挥出一剑，一剑天涯！深深的剑痕将来生街劈开，下面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