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中央倒下了四个生死不知的人。
食己的身上停止了滴血,她所有的伤口开始愈合,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夏莫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轻笑道:“虽然你们的死活对于我来说无所谓,但就凭你的那句话,你们今天可以活。就当是今天玩了个游戏吧。”食己挥了挥手,食堂的气息似乎活了,所有人都可以呼吸了。
余妮娜之前的‘氧气’在食堂里充斥着,而食己的身形却消散在了空中。
不知过了多久,最先倒下的曾琒一下惊醒了过来,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警惕地看着四周,红着眼睛守着地上躺着的人。
曾琒还在缓着气息,夏莫便一下坐了起来。
曾琒看到她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是满脸泪痕。
夏莫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一身白裙小女孩,安静的坐在柳树下。周围的人群来来往往,没有注意到这个孤独可怜孩子,她好像饿了很久,她的面前摆着一个空荡荡的金属餐具,上面沾满了灰尘。
女孩水灵灵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盘中的灰尘,好像在想着什么。
她脸上脏兮兮的,像是一个被丢弃的玩具,她突然看向了远处的房子,透过玻璃,里面散发着温暖的光,一家三口开心的笑着,笼子里不知名的鸟也在为他们而欢笑,时不时传来那象征着幸福的鸣叫。
女孩痴痴地看着,也只是看着。
柳树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乌鸦,乌鸦刺耳的叫声惊醒了女孩,提醒着她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果然,只有它们在意吗。
女孩苦笑着,拿起了金属刀叉,轻轻抹去金属盘中的灰尘,然后面色平静的划开了自己的皮肤。
疼痛没有在女孩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鲜红的血液止不住的流在了盘中,滑在了地下,乌鸦兴奋了起来,三五成群的欢呼着。
女孩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刀,两刀……她狠狠地割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终于,那只手无力的落在了金属盘子里。
那是因为女孩毫无顾忌的挥刀,不小心挑断了手筋。
一只胆大的乌鸦飞了下来,落在了女孩的旁边。过了好一会,见女孩没有动作,那乌鸦扑腾扑腾的飞过来,啄了一口女孩手。
女孩开心的笑了,“好吃吗?”她颤抖的手拿起了刀叉,将乌鸦吓得飞到了树上。
女孩歉意的看了眼乌鸦,随后好奇的将刀叉上的肉片放入了嘴中。
咀嚼着本就属于自己的肉糜,越吃却又越苦涩。
过路的人群偶尔有人往这里看,但也只是看而已。
女孩哭了,刀刃划过皮肤的疼痛没能让她哭出来,但她现在忍不住了,她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
果然没人想要吗……果然没人想爱吗……我也开始有些,讨厌自己了……
柳树上徘徊的乌鸦越来越多,它们在期待着什么,似乎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女孩咽下了刀叉上的血肉,哭着对自己说:“好吃。”
她吞咽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开始欲求不满!
手指、胳膊、小腿、肝脏、胃、肺、心脏……
刀叉掉落了,女孩停止了呼吸。她最后笑着看向了树上的乌鸦。
“吃吧,不要留下……我存在过的证明。”
“谢谢……你们……”
柳树下,一个女孩的身上……爬满了乌鸦,一个女孩的白衣……被血染红!
“你没事吧?”曾琒喘着粗气靠近了夏莫。夏莫满脸的泪痕,使劲的甩了甩头。“我,我没事,她们还好吗?”
“只是昏迷而已。那家伙要么是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要么就是没下杀手。”曾琒掏出了通讯电话,似乎是想要救援。
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看样子她已经离开了。夏莫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呆呆的看着食己之前所在之处。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那里有一个染血的金属盘子。夏莫急忙跑了过去,用手拿起了那个盘子,她忽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将盘子放入了怀中。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请你,不要悲伤。)夏莫紧紧地抱着那个盘子,她能感觉到食己的悲伤。
“你在做什么?”余妮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夏莫愣了一下,发现本在怀里的盘子不见了。
躺在地上的余妮娜一下跳了起来,“那个小孩呢?”
“早走了。”曾琒头痛的拍着自己的脑袋,“我把我们的遭遇告诉了总部,总部已经派人来调查了。”
“嗯,反应不错,是要把这事告诉总部,总部说要调谁过来没?”
“匡学民。”
余妮娜好像放下了心一般,轻松了下来。夏莫没有去关心二人的谈论,而是看向了刚刚苏醒的慕璃。
“慕璃,你说那个孩子,是校长的女儿?”慕璃迷茫的看着夏莫,好像还没从失神中走出来。
过了好半会,慕璃才缓过来,她漠然地说:“我有的时候感到前后气温明显不对,就去调查此事。经过许多次的试探,我确信了有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存在。于是我到处找类似的资料,后来我潜入了资料室,在历代校长的家属调查卷中找到了陈列的信息,才偶然得知了校长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