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霄顺手拿起一个糖人儿问道:“老板,几文钱?”
老板头也不抬,自顾自的摆弄着手上的小糖人儿。“摆着的五文钱一个,要是要我按您的样貌捏,一个十文,两个可以少您两文钱。”
“还能按照我们的样貌捏?”李清霄此时也来了兴趣。
“捏的不像不要钱,外地来的吧?我糖王的称号你去街上打听打听。”
“好,那给我两捏两个。”李清霄递过钱去,老板示意他投入一旁的钱箱。
李清霄感到有些差异,广陵的治安已经算是很好了,可做生意的人也不敢如此随意的将钱财放到外边儿,这沧澜的民风如此之好?
带着疑问,李清霄问道:“老板,你这钱箱放到外边就不怕其他人给你抢了?”
老板眉头微皱,不喜的说了句别动,随即开口解释道:“不说这清州境内,只说在沧澜城还真没有谁敢造次,我们将军可是眼里容不得这种沙子。
其他地方都是将军与知州共同治理,可自从上一任知州贪污了五百两银子被我们将军一枪杀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一人敢来上任清州知州,朝廷也没办法,只能是放权给了我们将军。
将军爱民如子,清州境内莫不爱戴,若非还没有战功在身,我家将军封王又有何不可?
你要是想在清州犯点什么事儿,自己可掂量着吧,我家将军那可是宗师强者,手下也都是精兵悍将。”
听着老者自豪的介绍,李清霄与江慕雪都是有些诧异,这样的官员,还是武将,在今天的大周真是不常见咯。
若是有机会,我定当去拜访拜访这位清州将军。
接过老板递来的两个糖人儿,细细瞧着,真是妙手神功,捏的惟妙惟肖,细节处还有笔刀仔细刻画,眉目之间清晰无比。
“果真是好手艺,不愧是糖王。”李清霄夸赞道。
江慕雪将捏成李清霄的糖人拿到手中,挑衅般的在李清霄面前晃了晃,一口咬了下去。
李清霄见势也不示弱,照着捏成江慕雪样貌的糖人舔了舔。
“你...”小拳微微握起。
“怎么了,我就吃个糖。”“吃你个头。”
.......
打打闹闹间,两人随着人群走到了沧澜江边。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沿河两畔,生意人家纷纷挂出了灯笼,沿河护栏上,每隔十步便有一灯笼高挂。
沧澜江上,大大小小的画船烟坊在江中摇曳。
“万家灯火照,这样的景象我曾只在书中见过。《梦华录》有载,京中有长宁街巷,每至日暮,便有专人挑灯高挂,华灯初上之时灯火相映,晃晃灯火映朱墙,不知天上人间。”
看着眼前景象,李清霄不禁感慨。
江慕雪看着眼前万千景象,也是惊得一时忘记了言语。
沧澜江畔,灯火辉煌,此番盛景,人间难得。
“坐船嘛?”“嗯?”
还在痴迷于两岸风光的江慕雪被李清霄拽了拽,“别愣神了,这里人多,咱们去江中看景。”
不多时,两人便找到了一条刚刚准备启程的大游船。
沧澜江中,最多的是商船,其次便是游船,小钓渔船则是少见。
交了两百文的船费,两人顺利登上了这条足有七丈长的大游船。游船通体漆红,上有三层,只有交上一两银子才能到船顶游览。
当听到船老板开口要价时,江慕雪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不是坑人吗?上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嘿,瞧你这小姑娘说的,那你上船的时候不是也没问题吗?”
江慕雪还要在说什么,却是被李清霄拦住。
随手扔了两粒碎银过去,便拉着江慕雪转身上楼。
“你跟人船老板吵什么,这都上了贼船了,你就不怕人家给你丢下去?”李清霄浅笑着说道。“再说了,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有钱人,呐。”说话间,他拍拍自己的衣襟内。
是了,正是谢无忧塞给他的银票。“可也不能就让他这么容易把钱坑了啊。”
“人家当地都是如此,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哼,还说这清州将军爱民如子,原来就是这么爱民如子。”
一旁一名穿戴的即为华美的年轻公子听到江慕雪这么说,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姑娘若是舍不得那二两银子我予你便是,何苦去诽谤我家将军?这江上游船皆是如此,你以为这船是如何动起来的?
看到那些桨了么,在你看不到的船底,几十名船夫盯着昏暗的光线不停的规律滑动,正是他们划桨这船才能动。
这些钱财到时候除了船家,都会分给底下的船夫,这是将军早已订立的,你有钱财上这三层便是散点财给百姓,没有也没人强迫你。”
听着旁人的解释,江慕雪不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多谢这位兄台解惑,如此说来倒也无可厚非,清州民风如此,清州执政者如此,皆是清州之幸。我这位朋友胡口瞎诌,还望兄台不要介意。”
李清霄致过歉后,对方也不再追究什么。
李清霄与江慕雪走到三层围栏前,看着两边灯火不禁欣然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