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的话,就把苏家重新撑起来。”
“撑起来?凭我吗。”
他恍惚的抬头,望着谢昀的脸,喃喃自语。
不管发生什么事,谢昀好像都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像矜贵优雅的皇族,却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他早已是个无父无母,无家无族的孤魂野鬼。
以前,苏子霄不清楚谢家和苏家的事,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当年谢家被冤死,少不得有祖父的手笔,谢昀这些年一直寄人篱下,过得也很差。
他自认为是谢昀的朋友和兄弟,嘴上说着不愿意被当成苏家子弟,不愿意受家族庇护,却享受着苏家人的优渥待遇,身处温柔乡,像个蠢货,从未关心过谢昀的事......
苏子霄内心酸涩,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顾澜拍了拍苏子霄的肩膀,说道:“谢昀都能一个人撑起谢家,你们苏家还没死绝呢,你自己还在,就是苏家的未来。”
他,就是苏家的未来?
苏子霄重复这句话,忽然捂住脸,蹲下身子,一个那么高大的男人,竟然佝偻着身体,在刑部大牢的门口嚎啕大哭。
闻者悲伤,惊起了树上的鸟儿。
还好刑部门口冷清庄严,没有百姓敢在此路过。
顾澜脑仁疼,拧着眉头默默远离了他几步——苏子霄不但在哭,他半个月没洗澡,还很臭。
他哭了很久,他们只能守在他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容珩实在懒得听了,白银面具下的声音渗着冰霜:
“好像谁没死过爹一样,吵死了。”
他爹在他八岁时就死了,他都没有哭得这么惨。
谢昀点头:“是啊。”
他爹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死了,他也没有哭成这样。
苏子霄这么大了,不过是把他们小时候经历的事情,现在经历一遍而已。
顾澜:“......”她爹,好像还活着,虽然原本也该死。
苏子霄用脏兮兮的袖子擦着泪水,红着眼睛抬起头,弱弱的说:“我爹秋后问斩,目前还没死呢。”
容珩谢昀转头就走。
苏子霄这才喊道:“容......你不怕我,我在这里大喊一声,你私自回京吗。”
容珩拔剑出鞘,平静的说:“怕,要么还是杀了吧。”
夕阳西下,霞光笼罩着几个少年人的背影,像芦花,像飞鸾,喧嚣的吵闹声此起彼伏传来,随着尽落的晚霞,渐行渐远。
许久,容珩问道:“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做牧城烧鹅?”
苏子霄咬牙切齿的吼:“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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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澜容珩谢昀一起安慰被抄家的苏子霄。
苏子霄:你们确定是在安慰???要么你还是把我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