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笏看清了顾澜写的内容,忍不住高兴的夸赞:“恩人,你连最后一题都解出来了,这题是在下仿一道考进士时的试卷题目,因为难度过大,不计入小测成绩。
恩人你这么聪明,看来,就算是去参加科举,也一定可以拔得头筹。”
最后一题,是顾澜发现妙嫣前面题的答案和自己的一样后,花费剩余时间自己琢磨出来的,感觉死了许多脑细胞。
结果这只是一道附加题?
顾澜不是很想接受他的恭维,而是想把他扔出去。
晚膳时候,顾澜没有和容珩一起吃饭,而是转身到小世子身旁,拿出两盒精致喷香的点心。
容珩指尖微微颤了一下,随即自嘲的垂下眸。
只是不给她传张纸条,便记恨到现在,原来,这便是顾小侯爷的顽劣。
他饿着肚子,往自己嘴里丢了一粒糖豆,并不想看前面顾澜和容允浩大快朵颐的画面。
不就是饿一顿吗,从前又不是没有过,他早就习惯了。
他嚼碎了嘴里的糖,正要摸出第二粒,指腹停顿下来——
只剩三粒了。
容珩收回手,阖上眼眸,任由甜甜的桃子味蔓延。
良久,他睁开眼睛,眼神凉薄,透着一丝晦暗。
容珩发现,有些东西一旦习惯了,就再也没办法回到最初的样子。
他与顾澜,本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
他是宫里人人可欺的容五,顾澜却是从小在京中作威作福的小侯爷,两个天差地别的存在,仅仅是因为顾小侯爷一时兴起,想交个朋友,才短暂的产生交际。
顾澜可以轻易脱离这一切,继续做回自己风流倜傥的小侯爷。
可是他,却被留在了原地。
他凭什么要被留在原地......他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被留在原地......
容珩眼底划过一道暗光,攥紧了拳头。
这时,熟悉的气息靠近。
容珩回过神,顾小侯爷已经近在咫尺,手里,是一屉刚出锅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今日是容允浩八岁生辰,珩兄,你好歹也是他的小叔叔,也可以给小耗子准备个礼物嘛。”
容珩盯着顾澜的脸,面露愕然。
“你是因为他生辰,刚刚才——”
顾澜点了点头:“不然呢,要不是他今天过生日,我怎会让他一口气吃十块杏仁酥——我是要督促他减肥的!”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揶揄,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子禅哥哥,不会以为自己今日中午,没饭吃了吧。”
子禅哥哥。
容珩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从没有人叫过他这个表字,也从没有人叫过他子禅哥哥......
一股热意窜出,染红了容珩的耳根。
顾澜看到容珩变得绯红的耳尖,视线凝固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的低头,将包子展开,说:“珩兄,这回这包子馅儿,是我亲自做的。”
珩兄怎么被叫子禅哥哥还脸红的?
容珩垂下眼眸,掩饰性的拿起一只包子,大大的咬了一口。
随即,他唇角抽搐。
——这包子,是小火锅味的。
普天之下,只有顾澜会做火锅味的包子给容珩。
两人吃完包子,容珩就见顾小侯爷从怀里的糖罐中,摸出一粒梅子糖。
她看也没看容珩,自己放嘴里咔嚓咔嚓嚼碎了。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就见顾澜又摸出一粒。
这回,总是自己的了吧。
顾小侯爷再次咔嚓咔嚓嚼碎吃掉。
他几乎都能闻到那淡淡的橘子味!
在容珩沉默的眼神之中,顾澜一口气吃了四粒糖豆,然后,心满意足的将糖罐收了起来。
“珩兄,你看我......干嘛?”她一抬头,就见容珩面沉如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容珩轻哼一声:“没事。”
顾澜自言自语的回答:“珩兄,这些糖豆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咱们猛男就应该吃小火锅。”
容珩感觉自己上火的嘴唇有点疼,他忍了忍,淡淡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吃?”
顾澜展示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振振有词:“我以后又不当猛男,我要当京城第一甜。”
容珩:......怪不得肾虚!
这时,容珩的手里,被顾澜塞进了一枚圆滚滚的硬物。
他垂眸看去,是一颗龙眼大小的东珠,浑圆温润,闪烁着细腻光泽,一看便价值不菲
顾澜低声说道:“珩兄若是不知道送什么,送这个就好,我娘说的。”
她终于把周夫人送给她的这批东珠中最大的一枚,送出去了!
可以接收下一批了。
容珩将东珠牢牢攥在掌心,眼眸漆黑如墨。
随即,他将东珠仔细的收好,提笔沾了沾墨,在纸上写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宗学众人都知道了今日是睿王小世子的生辰。
二皇子为了面子,赠给小世子一对价值连城的墨玄玉。
“此为西域去岁进贡的墨玄玉,父皇御赐之物,普天之下只有本皇子和太子殿下才有,浩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