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驭天教的一男一女见护法大人已经将人给擒住了,便也不着急追赶,放缓了脚步,珊珊来迟。
只不过那女子似乎不忿于被老孟溜了这么久,人没抓到,最后还是伏绫出的手,可能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掏出一把锥子模样的兵刃便架到了脖子上。
这兵刃叫做“火锥”,长度比寻常宝剑略短,锥身上有五道刃脊,不锋利但却带有细小的孔洞,能从里头冒出火来,老孟被这东西贴在脖子上,只觉得炙热滚烫,想挪开些却又迫于那女子的怒火,不敢动身。
苏异倒是透过那斗篷底下的衣衫纹饰判断出这两人来自驭天教的五行堂。
男的是典型的西域人长相,长脸高鼻,衣衫上缝的是杏黄纹饰,正是五行堂中“厚土使”独有的标志。
女的倒不像是纯粹的西域人,虽也有一些特征,但并不明显,最大的差别便是瞳色不如那厚土使的深,相貌上也多了几分西域人不常有的秀丽。
看她衣衫上露出的些许赤红纹饰,想必就是五行堂中的“炎火使”了,倒是和拜火神教的“掌火使”有些相似。
看到这女子蹙眉瞪眼的怒容,苏异不禁想起了凰神座下的“炎女”华莲,心道难不成她们这些“玩火的女人” 脾气都是如此的暴躁。
此时曦妃仙等人已经将刑天锋当做了“自己人”,自然不愿意看到他手底下的老孟受外人欺负,当即纷纷亮出了兵刃,加上云陇上府那些渐渐聚拢过来的人,一时间刀剑出鞘的声音响作一团,将驭天教的三人围在当中。
苏异被夹在中间,顿时头痛不已,只好居中调解道:“大家先别着急动手,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
他一边说着,突然伸手握住了老孟脖子上的那把火锥,轻轻一抬,朝那炎火使和声说道:“这位姑娘,兵刃不长眼,不如先收一收如何?”
被苏异这么随手一握,那火女便发觉锥子中的火属竟莫明消失殆尽,变得与破铜烂铁无异,比寻常兵刃还要不如。
她心下骇然,知道是眼前这年轻人的杰作,便下意识地将火锥抽了回去。
却听苏异顺势
拱手说道:“多谢姑娘高抬贵手。”
火女这才知道自己被苏异摆了一道,此时已经被人家强按着头下了台阶,却是不好再翻脸发作,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苏异讪笑一声,十分自然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却听伏绫悠然说道:“公子这时候倒是知道说‘自己人’了…”
苏异越发觉得伏绫似乎对自己多了一丝莫明的幽怨,但他无暇多想,便回道:“伏绫姑娘不也是一样…明知随时都能找到我,却也不来和老朋友打声招呼。”
伏绫立马便想到他所指的是那片蛇鳞的事情,当即脱口问道:“那东西公子一直都带在身上?”
苏异笑道:“从未离身。”
伏绫的脸色有所缓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似乎也消淡了些。
众人疑惑,听不懂两人在说些什么,月无双更是吃味,正胡思乱想时,却听伏绫说道:“不如大家先来听听我们为何要杀这个人?”
她说这话时并没有多少询问的意思,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子“反正你们也打不过我”的意味。
还没等众人应声,伏绫便接着说道:“这个人,方才伙同多人趁乱偷袭我们驭天教,手段卑鄙,害得我们教中的炎火使险些丧命,你们说他该不该杀。”
苏异虽然知道她不会说谎,但还是觉得“丧命”一说有些夸大了,便狐疑地看了那毫发无损的火女两眼。
似乎是读懂了苏异目光中的意思,火女受不了这质疑,当即仰起了头,露出脖颈上一条鲜红的血痕,可以看得出再深一些确实会有丧命的可能。
这伤口还可能会留下疤痕,也难怪火女会那么生气了。
刑天锋自然不会只听一面之词,便沉着脸问道:“老孟,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孟倒也不敢作假,只是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有是有,不过…”
他欲言又止,似乎是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站不住脚。
刑天锋却管不了那么多,当即喝道:“有什么就说什么!”
老孟见伏绫并不阻止,这才安心了些,接着往下说道:“
我也是受人蛊惑…当时不知谁喊了一声‘西域贼子敢杀我大宋人’,然后就看到有人朝…朝他们三个杀了过去,我以为是有弟兄被害,所以也跟着去了。”
“不过后来仔细一想,当时并不见有弟兄倒下,那位姑娘的兵刃也是等刀剑砍到了眼前才亮出来的,好像…有些不合理,所以…”
刑天锋觉得事有蹊跷,便想找多几个人出来对质,便问道:“和你一起的人都有谁?现在在哪儿?”
老孟头冒冷汗,勉强答道:“有老五老六,铁脚,胡狲…”
报了好些诨名,就是没有提起这些人去哪了。
刑天锋扫了一眼四周,并不见他们的人影,便又再问道:“他们人呢?”
老孟不敢回答,只是看向了伏绫,刑天锋便也疑惑地看了过去。
却见伏绫神色如常,淡然道:“都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