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异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索性没有去金狮团,而是直接找曹灵媗去了。
此时曹灵媗正在窗前读着那几本药经,看到累时抬头活动脖颈,见到苏异正笑吟吟地望着她,于是立马放下了书册站起来说道:“苏异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了你好久了。”苏异笑道:“媗儿昨夜睡得可好?”
曹灵媗听到苏异当真叫她“媗儿”,脸上一阵红晕,又想起昨夜枕在了他的腿上睡着,更是害羞不已。
苏异知她面皮薄,也不再逗她,说道:“曹姑娘,颜大夫有事要转告你父亲,可否请你代劳一下?”
曹灵媗心头有些失望,但还是问道:“什么事?”
“是关于韩非的…”
“不如苏异哥哥和媗儿一起去见我爹吧,”曹灵媗说道,“这事由苏异哥哥来说会比较好一些。”
苏异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便欣然道:“如此也好。”
曹誉德的书房中。
“见过曹老爷。”苏异恭敬道。
“你便是黎老新收的弟子?”曹誉德呷了口茶,缓缓说道。
“晚辈不是黎老前辈的弟子。”苏异坦然道,“前辈他只是教了晚辈几日舞狮的手艺,并未正式拜师。”
“难怪,”曹誉德忽然哈哈笑道,“原来不是黎老不想收你为徒,是你不想当他的徒弟。难怪黎老提起此事总是一脸的郁闷。”
“这…曹老爷误会了。不是晚辈不想拜师,只是晚辈未经师门允许,不敢再入他人门墙。”苏异强行解释道。
“爹!”曹灵媗出声制止,以免曹誉德继续拿此事开玩笑。
曹誉德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曹灵媗见状连忙帮他抚背,过了许久停歇下来,他才继续说道:“对,对。还是说正事要紧。”
“曹老爷,此次晚辈受颜祁白前辈所托,特意前来告知有关地元宗的事情。”苏异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
“颜老先生…地元宗…”曹誉德终于收敛了笑容,沉吟道,“你继续说。”
“颜老前辈五年前失踪之事,曹老爷想必也有听闻。而在背后下黑手之人,叫韩非。此人正是地元宗之人。”
“没想到还能听到颜老的消息,你爷爷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很高兴。”曹誉德对着曹灵媗说罢,又转向苏异问道:“颜老他现在还好吗?”
苏异犹豫一番,还是决定暂且不提颜祁白的凄惨经历,只是说道:“颜老一切安好。”
“那便好…”曹誉德松了口气,说道:“所以颜老的意思是,一切阴谋的来源,都是地元宗?”
“颜老前辈和晚辈也是如此猜测,故而颜老前辈希望曹家能提前有所防备。他说…曹老爷您知道该怎么做。”苏异说道。
曹誉德站起来,来回踱步,说道:“我明白了。此次真是多亏苏异小友,有劳了。”他生来不喜客套,即便心中感激,嘴上也不会多说溢美之词。
“举手之劳而已。”苏异说道,“不知曹老爷会如何准备?可有需要晚辈帮忙的地方?”
“小友有心了,若是有需要,老夫定不会客气的。”曹誉德说着却又是摇头道:“然而地元宗离北岄太远,情报有限。他们的势力也不是光一个曹家可以比拟的。老夫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方法来,眼下只能先将人手召集了再作商议。”
“曹老爷,晚辈听说颜老前辈与曹老太爷关系匪浅…或许他会有办法?”
曹誉德叹气道:“媗儿他爷爷近来身子每况愈下,如今已是时常不省人事。如今找到了颜老,本是一件好事,然而她爷爷还能否记得这些事还很难说。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去惊扰他。便让他颐养天年罢了。”
“不知曹老太爷生的是什么病,竟会如此忘事。”苏异疑惑道。
曹誉德楞了一下,说道:“人到老年多健忘,再加之操劳过多,有如此症状也是很正常…”
“但据晚辈从颜老前辈那所听说的,就在五年前,曹老太爷还是老当益壮,一点也没有衰老的迹象。曹老太爷也是习武之人,却是在颜老前辈遇袭后,竟在短短的五年间,就变成了一个垂暮老者。晚辈只是觉得…蹊跷得很。”苏异说道。
曹誉德皱眉沉思道:“五年前老爷子费尽心力寻找颜老无果,曾有一段时间自责不已,常常躲在房中自省。后来身子便一年不如一年,我们只当他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年迈的身子,这才落下患疾。但现看来,五年的时间也确实是太短了些,而且颜老也是如此判断。那说不定老爷子的病…当真是有蹊跷。”
曹灵媗也是仔细思索了一番,说道:“我时常伺候爷爷,也记得爷爷他在四年前尚不至于十分健忘。到了现在却是几乎叫不出我的名字了。”
“既然曹老爷也
有此想法,那不如便让晚辈去请教颜老前辈一番,看看能否找出什么端倪。”苏异沉吟道。
曹誉德向苏异抱拳,真诚道:“如此真是有劳苏异小友了,我曹某不胜感激。”
从书房出来,苏异走在前面,突然停住了脚步,说道:“媗儿,我想不仅你爷爷病得有蹊跷,或许你爹的病…也有许多秘密。”
“什么?”曹灵媗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