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终于明了其中的原委。
也是看清了到底为何萧檀会和夜昙与云翳得那般像。
他忍不住慨叹道:“夜昙可真当我们是家人, 一点没怕麻烦了我。不过也是,即便是他同我言说了,我也不会拒绝的。”
他瞧了一眼凌祉, 又是叹了口气:“你身上大部分的修为是源自于他, 此般……是我们欠了他的。夜昙他不过是要我们养个孩子,哪里又是麻烦事。”
凌祉转头看向了夜昙与云翳合葬的坟墓,眼眸深深地说道:“我很恩夜昙, 如果不是他, 我们也许会死在与屠天之力的那场战役之中。”
萧云谏瞧着一旁单纯的萧檀, 又说道:“不然……我们还是不将他送至停云殿去吧,将他带在身侧, 也算能完成夜昙对我们的嘱托。凌祉,此般可好?”
“好。”凌祉颔首,“既是夜昙所托, 我们定是要承担下来的。阿谏, 你我本是一体,你决定的事情,是我的想法。”
萧云谏嘟了嘟嘴,微微垂头,却是应了一声:“好。”
他招呼来了萧檀, 说道:“你可还记得你是在此处诞生的?”
萧檀乖巧地点点头:“记得的, 我在此处数百年修炼,方得的人形。”
“其……此处埋骨的, 是你两位父亲。檀儿,你可去磕个头,算是报了诞育之恩。”萧云谏抿着嘴,郑重地说道。
萧檀也是受到了他语气中的凝重, 忙不迭地依言上前。
不假思索地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抽了抽鼻子,站起身来的时候,脸『色』也是些沉重。
他像是忽想到了什么一般,对着萧云谏深深地作揖。
又道:“我……想去您原所说过的那个地方,修习功法。我也想做个用之人,不会再叫你们担忧。”
他是见识过屠天之力那一场战役的。
他很惧怕,缩在所人的身后,不敢出手。
他看过血流成河,见过横尸遍野。
更清楚地道,那一场战役中死了多少萧云谏亲近之人。
他本是惧怕面对的,可是又听见萧云谏与凌祉提起那场战役,中颇伤。
他是单纯,可又非是傻。
哪里不道要明辨善恶是非。
萧云谏曾言说,停云殿是他最好的去处。
若是他去了,日后也定然会做个用之人吧。
萧云谏抿抿嘴,将萧檀扶了起来。
他叹息道:“如今你是半神之体,更好去停云殿。若是日后得了机缘,定是会被提做神位的。那地方不论是人,亦或是藏书,皆是对你颇益处的。”
他与凌祉交换了下目光,却是又道:“别等时日了,便是今日停云殿去吧。”
萧檀『舔』了『舔』嘴唇,又头看了一眼夜昙的墓碑,对着萧云谏颔首说道:“好的,阿谏!”
他眼睛里面亮晶晶的,闪烁着雀跃的颜『色』。
凌祉却是又阻止道:“你合该尊称一声神君,非阿谏。”
萧檀环着手臂,刻意对着凌祉哼了一声:“我偏不!我喜欢唤他阿谏,阿谏阿谏阿谏!”
凌祉明自己不能同一个这般小的孩子计较,可到底他还是些吃味的。
萧云谏抽了抽鼻子,不禁想笑——
这酸味要漫出天际了,他可还是得些反应的。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凌祉说得对,算你同我亲近,可天界礼法章节颇多。万不该因着这一星半点的行差踏错,叫自己落人话柄了。”
萧檀噘着嘴,又反驳道:“那凭甚的,他可以叫?”
凌祉微微偏头,未等萧云谏口,便已行说道:“我二人是即将举行婚礼的一对,自是更为亲近的叫法。”
萧云谏顿时给了他一肘子,斜他一眼,仿若用着眼神告诫凌祉:“他不过是个孩子,你同他这般严厉地计较作甚。”
可凌祉如今学会了,装作视若无睹的模样。
他仍是对着萧檀严肃地说道:“些规矩,还是叫他在幼时应该明了。”
萧檀哦了一声,也没再喊过阿谏了。
这跟着挠了挠头,又唤道:“神君。”
即日便要启程,好在萧檀亦是半神之体,能同他们一起腾云。
也算是在路上省了不少的时辰。
萧云谏未曾同青鳞提前言说自己要归来,连青鳞些诧异。
他掌理停云殿如今也百年了,比之炎重羽更为细致的他,倒是将停云殿打理成了与头炎重羽不同的模样。
炎重羽现下亦是恢复了往日记忆。
他瞧着青鳞做着他前的事情,又要日日陪伴自己。
更是乐得悠闲。
见到萧云谏一行人归来,慢吞吞地跟在他们身后晃悠着。
萧云谏瞧他眼烦,冷不丁地说道:“你如今还是挂着停云殿大神官的位置,却不干大神官该干的事情,你可该讲这职位空出来了。”
炎重羽依旧左摇右晃地摆在他眼前,说道:“那可不行。如今我家小鲤儿的资质可还不够,我可还得再等他百年。等他够了,我再将我这职位给他。”
言下皆是情爱的酸臭气息。
气得萧云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