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鸟拿着文书, 站停云殿前。
不过片刻,便瞧见一袭青衣风神款款而来。
他摇着一把折扇,颇有一番风流味道。
容上挂着容和笑意, 眼眸清澈, 又生得漂亮。
青鸾鸟即刻便红了脸,微微垂下头,说道:“神君, 我是天帝为您新择选大神官。”
——“你回去吧。”
她甫要应声, 却忽而察觉到萧云谏那张笑意盈盈孔下, 吐出一句怎般冷冰冰话语。
她晃悠了两下,又道:“神君, 我是天帝……”
萧云谏却不怕天帝,只是又冰冰凉凉地说道:“快些回去吧,我这停云殿不缺大神官。”
青鸾鸟有些急迫, 又忙要证明自己:“可是神君, 是天帝说您原先大神官已死,要我取而代之。”
她一时慌了心,有些口不择言了。
萧云谏本就是思念炎重羽,又乍然听闻她这般言辞。
便是气不一出来。
他兀自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啊, 他已死。我偏生就喜欢那些个死了, 我就喜欢一个长生牌位做我大神官,你又待何?你是做不做?若是要做, 我停云殿那边多得是柱,随便找个碰死便罢了。我立马提了你牌位去,就写作停云殿大神官。”
青鸾鸟被吓得一个激灵,连连退了步。
来时天帝曾言语, 说风神是最最和善之人,怎得忽然变了这幅姿态?
天帝还对她所言,说这停云殿中未曾有过女主人。
若是她得宜,便许做这未来女主人。
萧云谏瞧她沉默,又是厉声道:“怎得,若是你觉得不合适。我便直接给你长生牌位上写个,风神之妻,可好?”
青鸾鸟见萧云谏此般,竟是将自己所有心思洞察得一清楚,心中更是恐慌。
她有些慌不择路,忙不迭地行了拜礼,回禀天帝去了。
可她却未曾察觉到,停云殿神侍们,皆是将她当做一个古怪之人看待。
交头接耳地又说道:“这青鸾鸟一族,便是这般怪异行吗?竟是对着空『荡』『荡』大门,说了许久话来。”
萧云谏坐殿内,正与梦神攀谈着。
他道:“你今倒是琢磨出个新控制之术来,分外有趣得紧。”
梦神一拱手,半分玩笑半分真地道:“还不是风神提点好,竟是叫我想出了个用障眼法和梦织一起术法来。”
原是青鸾鸟那先头所见,不过是她一场清醒梦罢了。
凌祉缓而又道:“阿谏,此般会否影响你声誉。”
萧云谏一挑眉:“我何时说过何话,我未青鸾鸟前出现过。更何况,这梦境是她所思所念而化成,是她欲望叠加,与我当真无关。虽是这般说有些过分,可到底……真实我不会对她说出这般过分话语去。”
他又鼓鼓嘴巴,说道:“凌祉,你可是觉得我做得过分了些?”
那架势,颇有一番凌祉胆敢说一个不字,立马就把他扒皮下锅煎了模样。
凌祉即刻便应了声,说道:“怎会。”
梦神倒吸了两口凉气,又说:“你们可莫要再折磨我了。先头魔界、长飙之墟,已是将我折磨得体无完肤了,现下怎得非得还要继续,啧。”
萧云谏歪向凌祉方向,凌祉立马接住了他。
他便耀武扬威般地说道:“梦神何时去觅个良人?”
梦神撇撇嘴:“说得倒是轻巧。我哪里有找得到,还是看你人下下饭吧。说来,我还未曾你这停云殿中,尝过膳食呢。”
萧云谏合掌,便吩咐了下去。
只是瞧着忙忙碌碌神侍中,又缺了他熟悉两人。
心中又是掀起一阵波澜。
不禁恼道:“天帝当真觉得,送来旁一个神鸟族,就叫替了重羽去吗?是禽类,还有生得不同呢!”
凌祉亦是说道:“战,阿谏曾去崖下寻了许许多多回,可怎般……找不到重羽踪迹。就好似是他……”
他话尽一半,却是说不下去了。
倒是萧云谏忽而抬了眼眸,又道:“是他尸骨无存。”
萧云谏摆了摆手,见到菜品一一上桌,便又说道:“快些吃吧。兴许吃不完,天帝便要来传召了。”
梦神自是先动了筷,上有了靥足神『色』。
萧云谏猜得无错,他们这还未曾吃个八分饱,天帝便差人传旨来了。
说是请风神独一人入殿觐见去。
梦神甫要起身,便被萧云谏按下,又道:“急什么,吃完再说。”
天帝使者传了许多回,可萧云谏仍是不紧不慢。
甚至还让神侍给他拿了一壶搁了百年桃花酿。
只一开盖,便是满屋飘香。
就连梦神沉溺中,忍不住连声道好。
带着微醺醉意,萧云谏方才随着天帝使者去了殿上。
方才踏入宫殿,便瞧见一旁是那位青鸾鸟族女。
见到萧云谏瞬间,便往回缩了缩,眼底尽是紧张。
天帝恼怒,当着萧云谏儿摔了一个笔洗,又说道:“云谏,你到底为何意?!”
萧云谏俯身行了个得体礼节,又道:“天帝陛下所言是为何意?云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