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躺在床上,怎般都醒不来的凌祉与萧云谏。
只能感念世事无常。
凌祉说得对,有些若是说得晚了。
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真切切说给想听的人听了。
凌祉曾在两人冰释前嫌后,私下同交谈过许多——
便是那时候还是无上仙门的峰主之时,在历经过青麟之事后,已是认清了自己对萧云谏的心思。
可堵在心里,总觉得日子还久、时间还长。
总有无尽的时间,能同萧云谏诉说自己的爱意。
总是能先将青麟的事情处置过。
再同萧云谏诉说衷肠。
可最后的结果呢?
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萧云谏从那么高的城楼落下,在的怀中,再也没了声息。
论如追悔莫及、如踏平六界遍寻。
皆是无果。
那时候,便知晓了原是这些个该说的——
理应在最合适的时候,就说给想听的那个人听。
炎重羽兀自笑了笑,又多瞧了萧云谏一眼。
便预备起了要给予青鳞的物件儿。
青鳞这次寻梦神,是突如其来的想法,却是未曾提前告知。
梦神听敲门声的时候,尚还被吓了一跳。
可仔细琢磨着,这长飙之墟如今唯有们几人在。
萧云谏与凌祉又一直在床上躺着,来寻的不是炎重羽便是青鳞。
梦神深吸了口气,说道:“快些来吧。”
青鳞背着阳光,所有的光亮皆是在背后。
的面容上全然笼罩着阴影,不笑的时候,骇人得紧。
梦神蓦地打了个寒战,唤道:“青鳞?”
青鳞应了一声,仍是平日里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
搓了搓手,有些窘迫地立在一旁,说道:“梦神,我可是打扰您了。只是未曾同您知会一声,便贸贸然前来,实在是叨扰。只是有些要紧事,不得不紧赶慢赶地来寻您,此般才能问清。”
梦神缓和了一下,指着一旁的圆凳,说道:“快些坐下吧,是事?如今你家神君昏『迷』着,我也知你们六神无主。便也无妨,有事自来寻我便罢了。”
顿了顿,又道:“我自也是艳羡你们之间的关系的。因着风神对你们这般,所你们才能不顾一切地为做这些事。”
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心底里想了什么,面上『露』出些许的感伤来。
意识自己的不对劲儿后,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窘迫,又道:“底是事?竟叫你也吞吞吐吐的。在我面前,不必拘谨着,就当如在风神面前一般即可。”
青鳞是稍有迟疑的,一直绞着自己的衣角。
似心中做了万分的纠结一般,缓缓说道:“确实是件很难启齿的事情。先头为了神君的伤,一直未曾得空问您。如今却应当,会是个时机吧……”
亦是不敢肯定,可还是一口气地吐了出来:“梦神殿下,我只想问问——那将碧璋困在梦境中的法子,是否用不得了?”
梦神一顿,心下感慨,却仍是点了点头。
青鳞狠狠地咬住了下唇,离开了座椅。
直接跪在了梦神面前,未等梦神反应过来,便磕了个头。
躬身道:“那便劳烦您铸剑吧。”
梦神一时间未曾听,惶惶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鳞一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态,垂着头,瘦弱的脊背似顶起了千斤重一般。
梦神心下隐隐约约觉得不对,看着面前这个拥有着碧璋身躯的青鳞。
忽又像是了什么一般,诚然地将青鳞搀扶了起来。
刻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底说出来的语,仍是那般颤抖着:“青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风神可是知道你这样的冲动?”
“神君知道。”青鳞抿抿嘴,又坐在了椅子上面,“可神君不让我。但如今这局势,我如不?”
即便是换了碧璋的身躯,可青鳞仍是保持着自己的一些小习惯的。
从前只觉得自己卑贱,又是萧云谏发了善心才领回来的。
便总是佝偻着脊背,作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可如今同梦神说了此事,却是将脊背挺得笔直。
终是能为自己的神君做一件事了,终于能报自己的救命之恩了。
这么多年萧云谏给予的恩情,也了该还的时候了。
青鳞只觉得轻松了许多。
甚至觉得自己如今的身躯都轻飘了,眼底也多了几分入骨的自豪之气。
又对着梦神说道:“劳烦您了,我已是将神君搁置剑匣的地方寻了。”
梦神依旧是没有直截了当地应下来,只是又道:“可风神,不愿你。”
青鳞扬起头,眼中闪过光晕,那是从前没有的。
又道:“可如今这个地步,不说神君未醒,便是我们也等不及了。若是您那困梦的法子可行,我也不愿意的,可底……是没法子了。”
如果真的有机会。
谁不愿意选择生呢?
青鳞音未落,便似听见长飙之墟外喧喧嚷嚷。
梦神和青鳞立马先将铸剑一事搁下,慌忙出了门,就看见另一旁的炎重羽亦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