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又是她的贴身女官,陛下心中怎好受?”
“说不准这二人在从前公主府的时候就搞/上了,这是生生拖了三年,才叫陛下松口呢!”
“谁说不是呢……可怜陛下,还要一个人忍受那般多的流言蜚语。”
可陆扶英不在意,穆恕戎更是欢喜。
独独顾傲霜迎客的脸『色』都坏得像是地里烂了几天的菜叶一般。
穆恕戎拍拍顾傲霜的肩膀,半恭贺半讥讽地道:“如今顾兄得了新人,纵是旧人也合该忘却。各婚配,再不干涉。且——新娘子美艳,顾兄当真福气。”
顾傲霜咬牙切齿:“多谢摄政王。”
宾客多是看在陆扶英面子上来的朝堂重臣。
亦是弹劾穆恕戎的肱股之臣。
独凌祉一人,安安静静地坐于角落。
北司已挑了几个生面孔,扮作顾府家丁。
余下的,也作暗哨将园子团团围住,就等着这场瓮中捉鳖。
捉的便是穆恕戎。
他听闻萧云谏要他顺从女皇,便当真事事顺应,从不多问。
不过这世间,左右他心的,唯萧云谏一人罢了。
不过也是此时,他方才知晓己从前的猜测无误。
萧云谏口中那个贪字,也是赋予了陆扶英。
新人一拜三叩首已毕,就连酒席也过半。
陆扶英方才姗姗来迟。
凌祉一杯清酒下肚,探头瞧了一眼。
萧云谏并未跟着,恐留在宫中伴着顾铮,不掺和这趟浑水。
他和陆扶英的目光匆匆而接,不过转瞬就了然了下一步的动作——
他晃悠了几下,站起身来。
装作醉意的模样,到了穆恕戎跟前,举着酒杯说道:“摄政王,我敬你一杯。”
穆恕戎虽是烦于这几日凌祉旁人对他的上表弹劾。
可如今劲敌顾傲霜成亲,再不他相争。
他是也多了几分笑意。
满杯饮下,他道:“凌大人吃醉了。”
竟是半点场面也不顾,只挥挥手叫人把凌祉半搀半架地送去厢房歇息。
这般刚愎。
就连陆扶英在场,他都不管不顾地下令。
令人发指。
凌祉垂下眼眸,半推半就地走到热闹的门口。
他就着月『色』,将手中那琉璃酒盏举了起来。
好似醉意中,非要去瞧那酒盏上勾勒得是何种颜『色』。
可举过头顶不过一瞬,酒盏便从他指尖滑落。
暗哨纷纷在同一时间朝着宾客们冲过来。
叫喊声、怒骂声,刹那间混作『乱』七八糟的一团。
凌祉广袖被风吹起,如今倒是没人顾得上他了。
他抬眸望向夜幕,星云密布,恰好遮了那轮满月。
月满则亏。
盛极必衰。
陆扶英在采夕的搀扶下,装作慌『乱』地惊叫了两声。
穆恕戎便遣了己的暗卫去护着她。
谁人的手上都没武器,穆恕戎更是。
他刚去『摸』腰侧匕首,却陡然到还是陆扶英劝说他:“这婚宴喜庆,若是血光之灾,便是办不成了。”
他那般期盼顾傲霜早日另娶他人去。
是将随身带着的匕首,都搁在了府中。
他瞧着似乎人都向着己攻来。
又看向陆扶英的方向,却见一抹由心的笑意。
终是了然一笑。
束手就擒。
何贾将刀横在他脖颈处的时候,他仍是平淡道:“你们北司,如今倒是出人头地了。不过,倒是件事劳烦你帮忙告知你们凌大人——他这般帮扶着阿英,没我的掣肘,北司一家势大,他又得几时好?是今冬,还是明夏呢?”
“阶下之囚罢了!”何贾也是横眉冷对。
平日里瞧着谄媚又憨傻之人,如今也是凌厉了起来。
穆恕戎深深地望向陆扶英的方向——
那些个作家丁打扮的北司之人,早便将护住。
己的暗卫便是片刻也沾不了她的身。
她面容极度轻松,好似将什大事了了一般。
穆恕戎扬声道:“阿英,你本不用如此的。你若多说一句话,我这辈子皆对你束手就擒的!我分明那般爱你入骨。”
陆扶英听罢,却是别过头去。
她挥挥手,凌祉便复了清明神『色』,下令将他带走。
顾傲霜神『色』异,他从不知晓陆扶英还这般计划。
他几分期盼,却听陆扶英道:“这般,也算是顾府添添喜气,婚宴也当继续吧。”
瞬间又如同跌入谷底。
穆恕戎爱她入骨,己又何尝不是呢?
凌祉裹着满身酒气入福宁殿时,萧云谏刚哄着顾铮喝了一碗马蹄羹后安稳睡下。
他酒量并不差。
可就是这几分薄薄醉意,叫他又多出了些许果敢来。
萧云谏打眼便瞧见他了,刚刚『露』头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朦朦胧胧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己本是不理的。
可偏生,他唤了一轮又一轮的宫人,只说要见萧云谏一面。
萧云谏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