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宣一声大喝,白刑立时闪出了门外,待定睛观瞧却没有丝毫人影。
此时白宣也跟了出来,他站定当院微一沉吟,眉头立时便皱了起来:“老二,莫要动手,是三妹到了。”
话音刚落,只见院中假山后走出一人,白衣白裙面容娇丽,正是白英。
“大哥、二哥……”白英全身戒备,她知道自己这两个兄长的脾气,只要关乎复仇的事,皆心狠手辣,饶是与自己有血亲,若撞破他二人的好事,怕性命也是难保,“我此来非是要阻你们报仇,能不能静下心来听妹妹说几句话?”
白刑冷哼一声道:“你这贱人!掳走了涂山雪涛,还有脸来见我吗!还不引颈受戮,莫要我多费手脚!”
白宣伸手阻拦道:“老二!不要冲动!三妹,既然你敢来,我做大哥的也该给你个机会,随我来吧。”
说罢,白宣一拉白刑的衣袖,转身便进了屋,白英一咬牙,也顾不得许多了,抬脚也跟了进去。
“大哥!”白刑恨恨道,“你又何必与这贱人多言!待我上去一掌击碎她的天灵,再辱其尸方能解恨!”
白刑说这话也没避着白英,而是一边说一边瞪着她。
白英激灵灵打个冷颤,心道自己这二哥是疯了么,光杀人不行,还要行那天理不容的恶事,难道丝毫都不顾兄妹情面么!
想到此处,白英面若冷霜道:“白刑!你简直猪狗不如!”
白刑闻听哈哈大笑道:“小贱人!只要能为父报仇,便是猪狗不如又怎的!慢说是你!便是咱们的亲生母亲来了,若要阻我报仇,我也要杀之辱之!!”
白宣听得直摇头,他一把将白刑按在椅子上喝道:“老二!你越发的放肆了!现在起不准你再说话,否则别怪大哥我不客气了!”
白刑打心里还是惧怕白宣,此时见大哥声色俱厉,他也不敢再叫嚣了,只是坐在那儿恶狠狠盯着白英。
白英轻轻叹了口气道:“大哥,以前二哥可不似现在这般浑……”
白宣知道她要说什么,当即抬手道:“你二哥如何,自有我来管教!三妹,你究竟有何话要讲?”
白英看了看白刑道:“大哥,咱们父一辈的仇怨,难道真要延续下去吗?如今青丘也好,涂山也罢,皆是一片升平景象,咱们又何必如此呢?就这样平平淡淡生活下去有什么不好吗?”
白宣微微摇头道:“三妹,非是大哥我执迷。先父惨死在那涂山娇之手,身为人子者,又岂能坐视不理?此仇不报,你我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白英道:“大哥!先父为何被老祖宗所斩,难道你不知道么?祸乱涂山数百年,有多少长妇少女毁在他手,难道还不该死吗?”
“住口!!你这不孝的小贱人!!”白宣虎目圆睁,蚕眉倒竖,“先父之功过,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女子能编排的!!你若只有这些话讲么……嘿嘿,我念在与你有血亲之面,可以不杀你,但从今日起,你需在青丘谷后山隐居,永世不得出山!否则,可别怪大哥心狠手辣!”
白英心知这两人绝难相劝,因此只是苦笑一声道:“大哥,我最后叫你一声大哥,从此刻起,你我割袍断义,再无干系!!”
白宣点点头笑道:“也罢,即使如此,咱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老二!动手!”
白刑早就等着大哥发话了,闻听此言,当即从椅子上窜起,抬掌便向白英顶门打去,这一掌暗含风雷之音,哪里还有丝毫兄妹情谊在内,完全就是一副仇人见面的样子。
白英见白刑发狠,自己也不能束手待毙,脚下微一点地,便要冲出屋外。白宣兄弟二人哪里还容得她逃,当即各施法术欲将白英废命当场。
白英半晌苦撑,无论如何也难以脱身,她知道再这般打下去,怕是撑不到雪涛前来相救,自己就要死在兄长之手了。
想到此处,白印心中发急,手底下渐渐显出迟缓之意。白宣毕竟经验丰富,见状反而不急,任由着白刑在前拼命,自己则寻找破绽,争取一击奏效。
白英渐感灵气不支,而且自己所练的《玄狐经》也是大哥所授,因此更是缚手缚脚。突然间,白英就觉得脚下拌蒜,头上冷汗立时流下,白宣残忍一笑,伸五指如钩,似闪电一般扣住了白英的肩头,接着猛力一扯,只见血光迸溅之际,白宣竟把白英的锁骨连带血肉一齐抓了下来。
“啊!!!”
白英一声惨叫,肩头上血肉模糊,眼前一阵发黑,眼看便要昏死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外响起一声娇喝:“大胆!!”
白宣闻听皱眉,连忙护住自己要害扭头观瞧,只见院外站定一个女子,手中拎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仔细一瞧,正是涂山望月和涂山听琴。
白刑一见此女,双眼顿时就红了,口中喝道:“涂山雪涛!!你放下我的孩子!!否则叫你生不如死!!!!”
来人正是涂山雪涛,她与白英兵分两路,并没费多少手脚便将两个孩子擒到了手中。雪涛不知白英去向,只得在青丘谷内一顿乱撞,终于在此危机之时赶到了。
白英捂着肩头,视线都有些模糊了,鬓角流下的汗水滴在肩头,只杀得伤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