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桌菜肴布好。刘玄先居主位,对面唐牛,左古真右从阳,四人各自落座,再由唐牛斟上一圈酒,这才开始闲聊起来。
话说嘉庆十八年三月,在直隶宣化府蔚县(今河北张家口蔚县)县城中有那么一户人家,家主姓潘,名叫潘凌承,娶妻杨氏,名叫杨小荷。这潘凌承的样貌奇伟,乃是远近闻名的俊品人物,而且祖上家资巨万,由于父母爷娘死的早,因此所留无数产业尽数归了他。再者,潘凌承更是年纪轻轻便过了县、府、院三门童子试,得了那秀才的功名,左邻右舍皆羡。
这潘家可说顺风顺水,小日子过得极为舒爽。但世间万事皆如此,日盈则昃、月满则亏,这潘凌承的正室杨小荷哪里都好,就是不能生养,夫妻二人连着三年无所出,这样一来,那杨小荷心中不免有了怨气。
各位看官,这封建时代便是如此,女子不生养乃是犯了七出的,因此潘凌承即便嘴上不说,心中也多少有些别扭,而杨小荷则是终日求医问药,这肚子始终也没有动静。
又过了两年,潘凌承也是有些生气,潘家无子嗣,这传讲出去可是丢人的很,所以他待杨小荷也不似开始那般如糖如蜜了。杨小荷心中叫苦,但也没有办法,久而久之,心态剧变。
潘凌承心道老是如此也不是办法,没的说就要娶上一房小妾,哪怕生上个一儿半女,也不算绝了潘家烟火。因此潘家上下将附近有名的说合山都找了来,散下重金娶来一房小妾。
这小妾金氏来了以后,潘凌承心花怒放,毕竟是香烟有望,因此日夜与金氏相好,便冷落了杨小荷。那杨小荷妒从心起,每日里都寻思如何将这金氏弄死。等潘凌承过了这一阵新鲜,杨小荷终于有机会与那金氏见面了。这一见面不要紧,杨小荷看着金氏的容颜,简直妒火中烧,当即寻来一根铁杖,找个茬子便对金氏一顿毒打。初时金氏碍于大奶奶的位子不敢声张,但浑身伤痕无法隐瞒,潘凌承终是知晓了。杨小荷也不避讳,待自家老爷来说理,自己便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之把那潘凌承闹了个无可奈何。
如此这般过了三个多月,终于有一天,杨小荷毒打金氏之际,失手以铁杖击在金氏额角太阳上,这一杖便结果了她的性命。
潘凌承得报,只气得三尸神暴跳,当即狠狠呵斥了杨小荷一顿,杨小荷见出了人命,自己也是吓的浑身颤抖,不敢还言。但潘家出了这等事,却不愿家丑外扬,因此合家上下只得为杨小荷出脱,只道金氏的不对,又编出谎话说金氏自己撞在井沿一命呜呼了。
但纸里包不住火,这杨小荷善妒之名也远播出去了。潘凌承自小妾金氏一死,心中愤懑,也不愿与杨小荷同房,只是自顾睡在书房,绝不与她一见。
杨小荷自知理亏,也不敢去找潘凌承,正自左右为难之际,贴身丫鬟小红为她献上一计,杨小荷听完喜上眉梢,当即差小红去请老爷。
小红来在潘凌承的书房,只说大奶奶思念老爷,想与老爷饮酒叙话。潘凌承满口回绝,言道:“回去告诉你们大奶奶,我刚刚喝过酒,此时头疼欲裂,不想再饮,你,回去吧。”
小红闻听也不多说,直接来在厨房,叫了两个丫鬟,端着醒酒汤、蜂蜜水等解酒之物复来找潘凌承。
潘凌承一看,苦笑一声道:“罢了,将东西放下,你们自去吧,反正今日我是不去西院的。”
小红一听,知道有缓,连忙回禀杨小荷。杨小荷闻听,立刻浓妆艳抹,着了华服来在书房,进门便跪,抽抽泣泣道:“老爷,我可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虐待妾室,求您原谅了奴家,莫要再生闲气。”
潘凌承不愿多说,只是背着身子看书。
杨小荷又道:“老爷,为表我心,明日起由奴家去将合县上下所有媒婆都寻了来,之为给老爷说上一门两家,也好续上咱们潘家的烟火。”
说旁的无用,只有此事才是潘凌承的心病,听杨小荷如此一说,潘凌承还当真动了心思,他不由转身问道:“此话当真么?”
杨小荷赌咒发誓:“必然是真,若此话有假,将来叫我死后曝尸三光,不得超生!”
潘凌承这才出了些怨气,次日天明,杨小荷当着他面找来几家媒婆言道:“我家老爷尚无子嗣,因此叫了你们来,是要用心寻上一门良家,为我夫君传宗接代。不过之前的事,想来你们也有所耳闻,如今大奶奶我改过自新,已经知道错处了,所以希望诸位尽心才是。”
媒婆们相视一看,心中不知该如何算计,正在为难之际,杨小荷又道:“当然,也不能叫妈妈们亏了,白去耗费这一双手纳的好鞋去,因此每人赏银五两,另有上好的料子一匹,这都是我自己的体己钱,并非老爷所赐,明白了么?”
众婆子一见利钱,当即眉开眼笑,忙不迭受了,各自表表忠心便散去了。潘凌承一看,自家这婆娘还真的悔过了,心中也是痛快的很。
谁知等潘凌承走了以后,杨小荷又差人将那几位媒婆找了回来。
杨小荷面色如霜道:“你们可知该如何去做么?”
有媒婆言道:“自是尽心去找便是。”
杨小荷冷笑一声道:“尽心自是要尽心的,只是绝不能有成。你们几个出了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