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拿来。
刘福怔怔地看着刘玄,不愿把手上的元神交出去。
“少爷……难道您……您忘了那件事?”刘福战战兢兢地说道。
刘玄一愣,随即就明白了。
“我怎会忘记,人屠一怒三界灭,”刘玄伸出去的手转向了酒杯,“当年还是我亲手杀的他……”
刘玄一口喝下一杯酒,缓缓坐下来。
“起来吧孩子,”刘玄示意哈诺起身,又看了看周围的人,“都过来吧,找地方坐下,听我讲个故事。”
众人心中疑惑,不知道谷主怎么有兴趣讲故事,但也都老老实实围了过来。
“再拿些酒杯来,”刘玄吩咐刘福道,“换些温和点的酒来,这父子俩受不住这太白醉仙的酒力。”
刘福又取了几个酒杯来,又拿出一壶‘玉珠’来,这酒也是用白玉珠米所酿,只是到两锅便停了,因此灵气含量并不算太高,普通人少喝些可以强身健体,不至于受灵气冲体的罪过。
哈瓦特本就是爱酒的,见有美酒在眼前,连忙尝了一口,这一尝不要紧,险些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了,这也太香醇了吧,平生饮酒无数,可是从来没喝过如此好喝的美酒,这更坚定了哈瓦特赖在谷中的决心。一杯饮尽,正要再倒,却听刘玄娓娓开口了。
“在我的家乡,有这么一个村子,村名我已经忘记了,太过久远,我只记得那时是连年大旱,前后十数年间,没下过一滴雨水,起初时,靠人们依靠存粮还能勉强过活,可是存粮毕竟只能救急,没几年的光景就吃光了。”
“可是人总要活下去,因此树皮和野草就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所幸这村子周围的树林还算茂密,就这样又苦熬了数年,结果可想知而,以这村子为中心,方圆千里皆成为了赤地,寸草不生,大地龟裂,再加上烈日烧灼,本就人口不多的村落,一下子便成了地狱一般。”
“易子而食,以血为水,就成了哪里唯一的生存之道。”
“村中有一户人家,姓褚,全家人都死在那场旱灾中,仅有一个妇人活了下来,那时她已经身怀六甲,长时间的饥饿令她萌生了死志,但想起肚内的孩子,这妇人却又不忍,在百般艰难之后,妇人每日靠吃细土竟勉强将这孩子生了出来。”
“孩子出生之后,妇人更是感觉饥饿难忍,但她还是让孩子吃她的母乳,只是……”
刘玄说到此处,又喝一下一杯酒,一口吞下。
“只是这妇人怎可能有母乳,因此这孩子在出生三天之内,吸出来的皆是这妇人的鲜血。”
“啊……”
索菲亚听到此处不由得惊呼一声。
“到了第四天时,这妇人已经接近了昏迷,可是母亲的本能告诉她,她还不能死,于是又坚持了两天,到得第七日时,妇人再也坚持不住,终于崩溃了,她不顾一切的寻找食物,此时的她已经分辨不出事物,她寻来一柄短斧,就在村中来回游荡,可是这村子已经变成了鬼村。”
“妇人晚上回到家中,看到了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终于,她手起斧落,将这孩子的左臂斩了下来,然后生吃了下去。”
所有人都沉默了,谷主所讲之事,众人连想都不曾想过,难道世间当真有这母食亲子的事么……
刘玄接着道:“这妇人吃过一条手臂之后,似乎尝到了甜头,便要去斩那孩子的另一臂。天可怜见,她却没想到,天道漫漫,这毕竟是伤了天和的事,就在妇人抬斧要斩的时候,屋外竟打起一个炸雷来,妇人吓得一惊,手中斧子举在高处却没有拿住,斧刃落下,正中妇人面门,眼看便没了气息。”
“妇人死了,可是这孩子却有求生的本能,这几天大小的婴儿,竟自爬到妇人的尸体之上,一口一口喝下了他母亲的鲜血和脑浆。外面也同时下起瓢泼大雨来。”
“这孩子就这样靠吃母亲的尸体活了下来,如此这般每日喝鲜血、吃腐肉,九十几天后,这孩子终于将母亲吃剩下一具白骨。说也奇了,这孩子竟是天生神力,堪堪百日的婴儿,却长得如两岁的孩童一般,他提起那柄斩过他左臂的斧子就出了自家的门。”
“那时村中由于有了雨露滋润,万物开始复苏,渐渐开始有人回来了,可是这些人刚刚回村,不几日便消失了,原来那孩子的心智还是婴儿,凡事都靠本能来行动,这些回来的村民,正是被他一一斩杀然后吃掉了。随着他越长越大,饭量也越来越大,几年之后,这小村落便不够他吃了。”
“待这孩子渐渐有了心智,就知道若不扩大范围,自己就万难活下去,因此他游走在这方圆几百里内,凡是有人烟的地方,就都成了他的食物来源。远近村庄在那些年都是过的战战兢兢,不是何时就要成为这恶魔的口中食腹中肉了。”
这时哈诺再也忍不住了,他隐隐觉得这孩子便是谷主大人所说自己的师傅--褚人屠。
“谷主大人……这孩子……这孩子到底是……”
刘玄看了看哈诺道:“你猜的不错,他正是你的师傅,褚人屠!”
“这……这……”哈诺又点崩溃,没想到自己要传承的竟是这般杀人如麻的恶魔。
刘玄知道他的想法,摇摇头道:“故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