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渊的音不大，但沉稳有力。

“说我是怪物，”说，“想要我跪下，想要我祈求的原谅吗？”

“可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恨我？”

“样会让觉得万众一心吗？”

夏白渊的眼睛一一掠过雌虫的脸，轻道：“可我现在不怕了。我不应该被样对待，不是吗？”

“我没有错。”

“我也不是什么怪物。”

抬起下巴，眼睛明亮如同星子：“我从出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弄错了一件事。”

“才是怪物。”

时，是怪物的时。

也不是狗。

——

应活得堂堂。

……

陆昔捂住了心脏，颗心脏不在往下坠了，相反地，它在不停地膨胀，轻飘飘的，不断往天上飘去。

看着夏白渊，只觉得此时的耀眼夺目，如同冉冉升起的朝阳。

“夏白渊！！”

陆昔一脚踩上椅背，往下一跃而去。

从高高的空中坠落，围巾和帽子松开，朝夏白渊张开手：“接住我！接住我！”

夏白渊睁大眼睛。

羽翅从背后伸出，身影在空中拉出一条银线，在半空中接住了陆昔。

“在干什么！”夏白渊惊魂未定，陆昔却搭着的肩膀，指着一边的窗户：“快跑！”

“是陆昔！”

“陆昔！”

“啊啊啊啊啊啊——陆昔——”

没有人能追上夏白渊，只有还在运行的摄像机，勤勤恳恳地记录下了一幕。

黑发红眸的雄虫趴在夏白渊的背上，银发雌虫大笑出，羽翅轻振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巧地飞出了窗户。

如同飞出了囚笼。

——————

日光越发暖起来了。

夏白渊在一座钟塔上落下。

陆昔坐在塔顶，目光追随者夏白渊的侧脸。

夏白渊：“怎么还在看我？”

陆昔往后一躺，没有回答夏白渊的问题，反而说道：“夏白渊，我像做错了一件事。”

夏白渊：“什么事？”

“我从看到的第一眼开始就决定了，我要保护。”陆昔朝日光伸出手，“但是我错了，不需要我的保护。”

自顾自地认为，夏白渊是弱者。

自顾自地想要安排夏白渊的一。

从未想过，夏白渊比所能想象的要更加耀眼。

陆昔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有点自以为是。”

心里有点后怕，还有些庆幸。

“怎么会。”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崩溃的边缘。”夏白渊轻笑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很强，我比大多数虫族都要胆怯，我很害怕被发现身份，害怕得乎要疯掉。”

“我狼狈不堪，我是过街老鼠，我不应该出现，我应该得悄无息。”

陆昔原地就要蹦跶起来：“谁么说！！”

看着怒气冲冲的样子，夏白渊忍不住往前俯身：“看。”

陆昔：“啊？”

“因为爱我，因为想保护我，”夏白渊贴在陆昔的身上，两人一齐倒在了塔顶，“我才发现，我是值得的。”

夏白渊终于会爱自己。

听到了陆昔的音，看到陆昔的时候，陆昔的眼里只有，夏白渊。

原来并不是什么丑陋的怪物。

是陆昔所爱的。

……

陆昔呆呆地看着夏白渊。

很多人说，没有经历过磨难的夏白渊，只是一只普通的雌虫。

假如保护过度，只会埋没了？

不。

苦难不会让一人完整，但爱可以。

陆昔紧紧抱住了夏白渊，闭上眼睛。

哪怕全虫族都害怕陆昔，夏白渊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