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发丝从『毛』线帽的边缘漏出一小撮,帽子上的兔子吊坠和发丝一起摇晃,夏白渊的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那就好。”
现在他知道,这只名叫连铮的雌虫,不会把今天的事泄『露』出分毫了。
哪怕再精明的侦探过来,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哪怕真的查到了他们的头上,也无法定罪名。
他双手揣着兜,朝门口走去:“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行离开——啊,至于那只雄虫……”
夏白渊想了想,毫不在意地说:“总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不用担心。”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引得连铮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勉强『露』出个算是微笑的表情。
他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从三年前打破了军校记录以后,再也无人可以超过他记录的军校风云人物,除了必要的时候,几乎很少在军校里出现。
关于他的传闻有很多,或荒谬或合理,或可笑或滑稽,但这一切都让他显得是那样神秘。
这样的夏白渊,居然知道自己。
不仅知道自己,还把自己的事记得这么清楚,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只是凑巧看过了新生的志愿单而已,”夏白渊已经走出了教室,声音被风吹散。
“好记『性』偶尔会派上用场,就比如现在。”
他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抓了抓头发。
假如是自己的话,一定会选择更稳妥些的方式。
他从来没有出过错,有无数办法可以从阿德莱的手里救下连铮,还不会招惹麻烦。
可是……
陆昔能做到的事,却比他多得多。
夏白渊或许能救下连铮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但他永远无法像陆昔那样——
将大象从那条无形的锁链里放出来。
夏白渊抬起头,天上有候鸟飞过,它们来温暖的南方过冬了。
————
【十六班】
“顾青!!顾青!!”
早自习还没开始,但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穿着制服的学生们有的坐在自己的桌面上高谈阔论,闹成一团;有的则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毕竟他们将来是要正经上战场的,准备越充分越好。
有几个学生扒着窗,探头进来叫嚷着顾青的名字。
顾青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破锣嗓子的主人是谁。
学校并不禁止学生之间的切磋,但必须以安全为第一准则。自从上次九班来挑衅反而输给了十六班之后,这个九班的梁黄川每隔几天就要挑衅一次。
到目前为止,十六班九战九胜,未尝一败。
顾青都不知道梁黄川哪来的勇气,让他敢来挑战第十次的。
他都不想理这个煞笔。
“顾青!!顾青!!”
顾青背对着玻璃,装作看着罗诏的样子。
啊,雄虫,雄虫好啊,雄虫妙啊,真是个可以无视傻『逼』的好借口啊。
梁黄川这能忍?他深吸一口气,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吼起来:“顾青!顾青!你上周追雄虫被甩啦!你这周又换新的啦!”
顾青狠狠地呛了一口口水,疯狂地咳嗽起来,巧克力『色』的脸庞都透出了一点红。
他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仿佛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了,引得罗诏转头看着他:“你没事吧?”
顾青连忙挥舞着手:“没事——没事!”
下一秒,他霍地站起来,攀着桌子一个蹬腿腾跃,越过两排桌子,来到了窗户前。
他人高马大,黑着一张脸瞪梁黄川:“瞎吵吵什么?”
梁黄川嬉皮笑脸,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啪的一下按在他胸膛上:“来给你们班下战书呢。”
顾青看都没看,“不接,滚。”
梁黄川:“你又不是班长,你拒绝有个屁用。”
顾青咧了咧牙:“班长说你太烦了,让我把你打发走。”
“啧,真是群孬种。”梁黄川呲着牙,用眼角瞥着顾青,“你们十六班不会是怕了吧?不会吧?就这么怕输回来?”
顾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完了?说完了就快滚回去,别在这扰人清净,你那破锣嗓子听得我耳朵疼。”
梁黄川目瞪口呆:“你……”
顾青挥手作驱赶状:“快滚快滚。”
“不是吧!”梁黄川顿时苦了脸,拉着顾青的衣服不松手,凑过来小声道:“哎呀,顾哥,兄弟这……没法交代啊,这输了这么多次,总得赢回来一次吧?”
顾青看着他挑了挑眉:“这次输了还有下次,下次输了还有下下次,你就跟我们班杠上了对吧?”
梁黄川:“那切磋切磋也是好事嘛……”
顾青:“你知道为什么下棋不能跟臭棋篓子下吗?”
梁黄川:“……”
顾青:“因为自己也会变成臭棋篓子。”
边上十六班的学生顿时哄堂大笑起来,一个劲地喊臭棋篓子。
梁黄川整一个就震惊脸:“……你也忒损了些。”
顾青:“快滚,快滚。”
“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