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继承父母的衣钵。
不管怎么样,一个瘸子总是要比一个独生长子好处理的多。
她们心里在想什么季彬难道猜不出来吗?
只是在那一切发生之前,他们不愿意用这样恶毒的猜想加到自己亲人身上。
后来……
后来他们才知道,他们曾经把那群人当做家人,可是在那些人眼里,他们只是会多分家产的人。
毕竟在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就格外青睐他们一家。
嘴边经常念叨的就是老大一家怎么样,老大一家的儿子又是怎么样,有这样的儿子和孙子,季家百年产业也就安然无忧了。
叫这群人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不过老太爷看的确实没错,一家人口众多,但是废物也占了大多数。
就靠季彬和凌歌两个撑起了媒体报道的“百年企业的最后光辉”,要不是他们的话,那群废物,现在在要饭也说不定。
所以其余的话也就没什么好说了,和老宅这边的人不来往对他们家来说更是一件好事。
可是偏偏儿子长大不由娘。
季易凉回到宅子里之后更是经常的受伤。
他们也都知道季易凉是为了做事。
只是叫父母眼睁睁的这样看着,却很难做到。
凌歌跟季彬知道,自从季易凉成年以后,就一直处于一种很急切的状态。
他好像知道了害自己的人是谁,所以马不停蹄的让自己更加强大,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清闲的时刻,一直在学习交际。
甚至主动的回到老宅跟这些人周旋,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报自己双腿之仇。
只是眼下这两位父母还不知道季易凉的心思要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深沉。
季易凉看中的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报了双腿之仇而已。
他要把整个季家都攥在手里,让季家欠了自己父母的那些全都还回来。
只是他现在仍然不够强大,所以才会用这样笨拙的方法打消那群人的疑心。
难免的,这苦肉计唱给别人听,却让自己的父母感到痛心。
“儿子,就不能换种方法吗?非得让自己受伤才能完成目的吗?”
凌歌看着自己面色苍白的儿子,实在是心痛不已。
只是他虽然受了点皮肉之苦,但是目光却依旧那样的坚定,所以季彬跟凌歌更不好说什么了。
只是想着多告诉季易凉他们作为父母的心疼,也好让这人再对自己动手前能留下三分余地。
在办公室的时候,接到宅子里留下的一个佣人打的电话,说少爷从电梯上摔下来了。
季彬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听到这消息时的心情。
好像连呼吸都停滞了,只能听到心脏装在胸膛里好像跳成了一条线的声音。
凌歌看到他这一副不寻常的反应,自然也是好奇,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着的文件,问他发生了什么。
直到凌歌靠近他,试探着摸向他的额头。
季彬才回过神来,感觉自己这才重新开始呼吸,心脏开始跳动。
“阿朵说……”
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凌歌立马紧张了起来,“阿朵说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
下一刻,凌歌跟季彬就出现在停车场。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开车,而是叫了专门的司机。
这还是有一回季易凉专门叮嘱的他们。
为了让季易凉放心,他们二人一直时刻谨遵这一叮嘱。
可是他们努力做到这一点,他们的儿子却做不到。
怎么好好的会从那个地方摔下来呢?
凌歌捂着嘴,连手都在发抖。
她整个人蜷进了丈夫的怀抱。
“易凉不会出事吧?怎么会从电梯里摔下来呢?明明用了那么多年轮椅……”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立刻住嘴了。
一旦提到季易凉的双腿,他们夫妻两个的情绪就都很糟糕。
更何况此刻又要回到宅子里面对那群人。
她真的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老宅,又是老宅,每回一回到那个地方都不会有好事情。
第一次让他们有这样生气的感受是在医院里接回那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儿子。
以及怎么听也听不懂的医生说的“少爷以后只能靠轮椅行走”是什么意思?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一家?
季彬一直顺着妻子的后背,他目光转向车外其中光影明明灭灭,也不知在想什么。
曾经对于他来说夹在其中是更为痛苦的一件事情。
可是在那之前,他从未想过这群人除了惦记那些钱,还会惦记上他的儿子。
呵,难道要让他怪自己太过优秀了吗?怪自己的妻子太有才能?怪自己的儿子太过出色?
还是怪自己早早的结婚生了儿子呢?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些人也不会这么早的盯上自己的儿子吧。
就那么怕吗?
还没等他想出一个结果,车已经到了季家老宅的大门。
看来这群人都心虚的很,早早的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