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水又提起小豆子,丁贵忙指着地上的干果包,打岔道:“阿水,这些干果是小黑豆的粮食,你把它们搬到我的小茅屋,就是那一间。就放在……床头吧,好吗?”阿水一听,立马开心地点头道:“好啊,好啊,我马上就搬。”
总算把阿水骗走,看周老伯从地上站起,一问才知他是想要回屋里去,的确这大头阳晒的。于是接过木杖,扶起老爷子就朝左边茅屋飘去,似比之前轻盈许多。
脑中想着要不要马上去坊市看看?或者先去一趟枯冢谷?不过马上否定,付微虽离开不久,但万家豪等人知道消息可能会马上过来,来回也不过一个时辰,到时自己反而不在,那就不妙了。还是老实先呆一阵吧,若没人过来,晚些再去相见也不迟。
不一会便来到周老伯小屋,小黑豆居然一下就飞过来立在肩上,看来是不能离开视线的。只好先将周老伯送到床上就坐,却听周老伯问道:“丁小子,你那些酒肉,是哪买的?”
“啊……”想不到周老伯会想起问这个,肯定不能说是灶神爷所留,快速想了一瞬便道:“这是我在回来途中,遇到一个新死之人,便指点他冥地情形,为表感谢,他就分了一些祭品给我。您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不适,相反,我感觉,吃完喝完,身体似乎不一样了。好像说话,也轻松很多。”
听周老伯这么说,丁贵心中一震,才发觉刚才搀扶时好似轻盈许多,而且现在他说话分明不再大喘气。真有这么灵验?果然是神仙的口水。不过也不一定,自己好像没什么感觉啊。不过说出真相对老爷子也没什么帮助,还可能成为隐患。只能谎话到底,也不能承认。
他装作欣喜的样子道:“周老伯,太好了,我听您说话确实像轻松不少。是不是现在我和阿水回来,您老心情高兴,又吃了些酒肉,所以精力更好。您老放心,我身上宝钞多,以后会多买些酒肉和丹药,相信您的身体很快就会重新精神起来的。这大中午的,您老先休息一下吧。我就不打扰您老了。”
丁贵看着周老伯躺到草床上,才心虚地带上草门。这谎话一个连一个,自己也是胆颤心惊,真怕下一次说漏嘴或没法圆回来。于是将刚才说辞脑中再想一遍,似是无漏,才瞬息飘到密集草地上。
看着地上纷乱样子,丁贵将五只灰陶大碗和两只青铜酒杯收拢起来,再一提陶罐,哂笑一声,这些就是自己如今的家当了。看到阿水已经放好干果,走回来要抱小黑豆,忙问道:“阿水,我屋里的水壶是你们带到枯冢谷了吗?”
“是的,是付叔叔和万叔叔带走的,说先给你和小豆子一人占一个茅屋。那两个茅屋建在一起,很方便的。”阿水说话时一直很认真,边说边接过小黑豆。不知是不是生前被地主老财的宝贝孙子吓怕了,比较敏感,不敢有纰漏的样子。
丁贵忙拉住她的手道:“阿水,小黑豆听话吗,要是不老实,你要告诉我,我来说它。”
“不要,小黑豆很听话,不要说它。”阿水连忙摆手道。丁贵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忙改口道:“不是说它,我是让它能和你好好玩,要像你一样乖,好不好?”
直看到小丫头轻轻点头,丁贵才放心,便让她将这些碗和酒杯帮忙拿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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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去,他是看出来了,要不时给小丫头找点事做,让她帮忙,她才会很开心,满面笑容。不过看她一身宽大破衣,实在别扭,看来得帮她置件新衣了。
很快,阿水将碗和酒杯都抱进屋里,没处安放,只好先放在右边空地上,丁贵将陶罐也放下,却看见那些干果全堆在草床上,摆在一个拐角。问阿水要不要午睡,她倒是想,又不舍离开小黑豆。
于是往外走了几次,哪怕已经走进左边小屋,小黑豆都会从她的怀中挣脱,马上飞回来。这个丁贵也毫无办法,怀疑小黑豆只喜欢在他的怀抱,当然不为别的,许是阳气的缘故吧。
最后只好让阿水去自己床上带着小黑豆午睡,丁贵则将藤包的那些大树叶取过来垫在地上,就开始打坐。很快便让自己脑中杂念消失,默诵起清灵诀,虽说还没什么用处,可是要长期坚持再看效果。
默诵了数十遍后,似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确实是和之前默完后感受不大一样,他分明感觉有东西在滋生。忙摒息定神,将意念通达魂魄之球,正是在此感到有异状。
不看还不确定,一看到魂球魄球上那些断裂的魂须,丁贵心中确定,清灵诀在起作用。因为许多断开的魂须正缓缓伸展开来,不再枯萎打蔫,分明呈现出一派生机弥漫的态势。
隐约猜测可能是和刚吃的酒食有关,许是精力更加充沛吧,不敢再耽搁如此良机。轻轻摇晃脑袋,他不再去审视魂须,而是在心中专注默诵,速度也放缓,强迫让每句口诀,甚至每个文字从心中流淌而过。一遍接着一遍,根本不记得已经默诵多少遍,就像陷入了深度睡眠,只一直重复默诵,不过这种感觉真舒服,似有千万蚂蚁轻触体表毫毛,麻麻痒痒,让人沦陷其中。
直到感觉手臂被大力摇晃,丁贵也不去理会,却不想耳边一个炸雷般地声音传来:“丁兄,丁兄,你怎么了?快醒来,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