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不久便要天光大亮,索性今天就修习到这,稍一意念沉浸,五股阳气聚成光球似仍无损伤,他凝神将光球幻化成丝,然后继续隐匿进魂体各球间隙中,直到不见一丝光亮。脑中魂体已然一片幽暗,心中大畅。
再打量一眼魂体两侧不远处,一边是红线,已缩成一根头发蜷在虚无里,另一边则是黑色铁片,同样只有个微弱暗影隐于黑暗中。丝毫再无他物,看来心中的疑问一时也无法弄清,正是关于尘世印记。听柴婆婆和张爷爷都提起过,似是无比重要,却不曾在脑中有任何端倪,难道不是独立存在?或是依附在某处?许是仙人才能感应吧。
丁贵面容稍动,顿时耳目清明,看到地上纷乱,也不打算再默清灵诀,便蹲下拾起地上藤包。将陶罐重新封严实,然后把杂七杂八的食物碗碟再紧一紧,重新用细藤包扎起来,忽看脚边两小根红绳,正是从小黑豆腿上解下,想了想还是塞进藤包内。
轻柔地将小黑豆放进怀中,丁贵便轻身而起。小蛇山,我终于要到了,居然已过去十五天!
仍是将身姿降低,半隐于山林半空之上,飞行速度稍减。差不多半个多时辰后,看见了虚幻里王大富家的二层小楼,早就决心不会再去打搅他们,只继续向西而去。
他是刻意避开土庙的,虽不知土地公的法力如何,但想来若真要细细探究,自己身上的异样必难逃其法眼。而且他还是对小老头的曾经赐酒食炸元宝的作为有些耿耿于怀,惹不起,躲开便是。
差不多一刻钟不到便看到平断山支行,他现在身无半点宝钞,这次回来就打定主意要全力修习。当先一件事便是到坊市中购买一切延护神魂的药物,多管其下摸索长进。
朝下方扫一眼,丁贵便寻了个密林处降下,将小黑豆抱出,然后放在草丛里,稍抚摸一二,便起身欲飞,小黑豆只一瞬就停在他的肩上。这样可不行,他不愿带小黑豆进宝钞行,以免人多会有意外发生。
又将小黑豆放在草丛里,一边抚摸一边轻诉道:“小黑豆,我去取些宝钞,马上就会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就好,能听懂吗?”也不知是否能明白,待起身欲飞时,小黑豆又瞬息落在肩上。丁贵无奈,想起灶神爷的话语,冥地衙差不会找它麻烦,但妨不住饿鬼,一时心中纠结。要不要冒个险试试呢?
和它实在说不明白,刚走这小家伙就跟上来,不容他不试一回。稍一狠心,怀中收好小黑豆,提起藤包便跃起。不多时落在高大的断崖前,倒也没有曾经初见的那么惊叹,毕竟他已瞥过山谷中数千人的混战,而那山谷两边的山崖极为高大险峻,并不逊色。
崖下大门仍是无人值守,丁贵紧张地将黄引摸到手中,便快步走进去,一眼看到尽头四排没多少等待的身形,三人正在排队,左边居然还有一个空位。他心中一舒,怀中小黑豆似也没引起门旁两个小门内鬼将的异样。
于是赶紧排过去,前面的一个长发男子正好失望地离开窗口,丁贵也不用坐等了,直接来到窗前。要不是不愿耽误时间等待,增加小黑豆的危险,他还真不情愿来这死人脸的窗口。
来到窗前,大大意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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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居然换了人,还是一个女人。长相不赖,鹅蛋脸容甚是好看,细皮嫩肉,浓密头发扎成双丫髻,身上是素白长裙。而且看上去年纪不大,一双大眼睛正盈盈打量丁贵,似有好奇,脸上稍有喜色,许是少见这种短发的年轻男子装束吧。不待她开口,丁贵忙将黄引双手递上,她微颔首便接过。
丁贵只偏头看向左边模糊镜面,果然脸上两边疤痕已消,任凭细辨,也看不出鞭痕残留。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镜中面容更加耐看一些,许是太长时间被两个鞭痕掩盖,让自己有心里压力。这陡然痕迹消失,心理作用,一定是。稍一抚摸,果然光滑细腻,两边脸颊都是如此,虽早有预见,心中仍不免暗喜,想必胸前和左腿上伤洞也是如此吧。
这时窗口堆上一大堆宝钞和元宝,实在太多,想必是父亲天天烧,一天烧几次,然后一个黄布袋放在其上。丁贵便将藤包先放地上,然后快速收宝钞入袋,不过几息间完成。看看没有什么遗漏,双手提起两个包裹,道一声谢谢,里面女人似露出笑脸,丁贵便转身离去。
厅里人影渐多,似正有几道眼光看过来,这一手一个包裹过于醒目。丁贵暗道镇定,便稍加快脚步,很快走到大门,然后头也不回,快速飞起。飞到稍远高空,才偷偷回头一看,没有人影跟上。
心中稍松,再提提速度,他便往西南而去。不到一刻钟,居然就望见枯冢谷出现在脚下。这个是非之地,他也不想多看一眼。虽只是黑子一人行事骄横,但其他人一味忍让纵容,也让丁贵颇有微词。不过他也明白这里老的老样,女的柔弱,憨的憨厚,也确实不能指望黑子会消停。
不去胡思乱想,他一鼓作气,很快看到蜿蜒大山的宽腰处,那里正有一片密林,其中一片小草地越来越大。然后丁贵便降落其上,居然这么快就回返小蛇山,暗喜如今自身速度之快,不过以后也不可随意暴露,否则不好解释。
看着不远处的四间茅屋,他又想起小豆子。那右侧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