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这酒你从哪里得来?”老头生生忍住饮酒,望着丁贵郑重地问道。丁贵不敢隐瞒,答道:“先前我碰到一个新死之人,便安慰了几句,他就拿这两瓶酒相赠。”
“新死之人所赠?居然有如此美酒,实在少见。”老头一脸爱惜地提着酒瓶,又望向丁贵道:“这瓶酒换给我如何?”
“当然可以,请尽管慢用。”丁贵虽有些不舍,但面对这种不知底细的神仙中人,那酒也只能算小事一桩,当即讨好地答应。
“那多谢啦。不过要和你说明白,我也没白要你的酒,方才见你所说的什么黄引之上法力无多,便信手加固了一番。想必你又能使用良久。”老头似是无意说出,又似不愿占别人半点便宜,然后方才取过一只酒杯来倒酒。
丁贵心中暗喜连连,也不知这老头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他似是个有原则之人,就不会无故为难自己。而且若所说为真,那黄引岂不是又能大方使用起来,想不到运气这么好,才由叶博告知黄引限制,这老头便帮他解决,无异于瞌睡时有人送枕头。
“多谢老神仙,不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丁贵见对方只顾吃喝,只好边作揖边恭敬道,毕竟自己在他面前只怕有些碍眼,别等对方吃完再对自己和小黑豆另生想法,还是早早告辞为妙。
“小子急什么?先坐下来,陪我喝点。”不待丁贵答话,老头已经递上一只酒杯,里面盛满了浑浊的酒水,大大咧咧地道:“看你请我喝酒的面子上,你也来尝尝我的酒如何?”
俗话说识实务者为俊杰,不是神仙也是高人,亲自递过来的酒水,丁贵哪敢怠慢,忙双手接过硕大青色酒杯,一时还有些磨手,似青铜制成但很轻盈,不过哪里顾得上这个。
老头已抬手示意,丁贵盯着浊酒,只好浅尝一下。入口后倒不辣,相反似有甜意,不知是酒香被酒瓶里的酒遮盖住,还是本来无什么味道。丁贵根本不是饮酒之人,也辨不出来。老头见此才满意点点头,又拾起一块大肉,自顾自地啃起来,嘴中还不忘说句“小子,你也吃”。
丁贵看这情形是没法离去的,只好安心坐定,稍一打量空中飘浮碗碟,都是很大的陶碗。倒比所知的碗要浅,比碟子要深,各种灰白杂色。几块肉撕成大块也不知生熟就装在两只碗中;一只鸡也是撕成大块用两只碗盛放,很生;再有一些不知名果子在一个碗里,一只黑色小陶罐,正敞着口,正是装着浊酒。
看老头又在望着他,赶紧揪几个黑红小果,形似花生米,放嘴中一咬,居然是脆爽之物,看表面还以为是干果一类呢。只有淡淡甜味,汁水一般。看小黑豆一直在望着酒和面前碗碟,他连忙丢几颗果子放到它的面前,又把酒递到面前。它只闻一下便偏开脑袋,看来这酒确实不香,并不是他才有这种感觉,只好自己吃起果子,心中考虑如何离开。
“小子,怎么不喝酒,是不是嫌弃……”老头不待丁贵吃完,摇摇头,不满又传来。丁贵忙道不敢,就再喝一大口浊酒,一时有些呛口,忙大口缓气。老头这才稍满意,突然又不解地问道:“分明是个残魂,你身上阳气从何而来?”
丁贵一惊,这可是他自己的最大秘密所在,居然被一眼看穿,还是说对方只是感受得到?他心中慌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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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否该如实说出,脑中却不自觉地将阳气聚拢直往魂球魄球间钻去,一时魂体之外连一点亮光也看不见。
“咦,怎么消失了?“老头似一直盯着丁贵,看他发呆一瞬,马上发觉不对劲,便疑道:“小子,你将阳气藏匿起来了?”也不等回话,老头手臂已摸至丁贵身体,然后直达额头,丁贵只感到一阵昏沉,似有人在脑中动了手脚。
不多时,昏沉感消失,丁贵看着老头已坐立如前,左手似在把玩着什么,发出一些淡淡光亮。丁贵不敢多想,只觉是自己不可承受之重,忙将意识触及脑内魂体,里面果然不见丝毫阳气光亮,竟半点唤不出来。
丁贵惊得浑身打颤,这老头居然夺走了他的阳气,他的魂魄岂不是又要伤筋动骨!此时也不顾对面如何性情乖张,立马跪倒在地,恳求道:“老神仙,请将这阳气还给我,这是月老柴婆婆所赠,我万万不能失去。”
“小子,起来吧,不用慌张。我岂会要你阳气。”说罢,他左手迅速抵近丁贵额上,丁贵也看不分明,只知道瞬息间脑中似多了一股暖流,正要沉静意识一探,又听老头言道:“我只恐你是妖邪附体,才取来一观。现已看透,看来你倒颇有缘法。虽然失了一魂,却也被开魂。如今受你两瓶美酒,我只还一瓶人情,那便也送你一道阳气。”说罢,老头左手再次探来。
丁贵一时如坠云雾中,心中只将信将疑,刚才夺他阳气,实在让他心尖都要折断一般,也不知道这老头是别有所图,还是善人义士,尚不及起身,便感到脑中复有暖流涌入,十分舒适,倒忘了眼前情形。
“啊……嚏……”一声响亮的喷嚏声在耳边响起,丁贵才从舒爽中一愣。
他正开心惬意呢,因为他的意识所达之处,两道光亮正在魂体外围汇聚。此时还在环绕之中,马上又是几股急速的暖流涌进脑中,直刺激地丁贵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