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贵瞬间了然,原来今天是老爷子的生日,那疆字下的一横无意中写得十分之长,只望老爷子能如这字一般,安享晚年,长长久久。看来要不是今天小龙一大早赶来,隔壁的秃顶老头也是有所准备,否则实在无法想象老爷子今天会如何度过。
眼看两个老头有说有笑,二妮也取来筷子小碗,三人便开启了这简朴的寿宴。丁贵只静静地看了一阵,突然很想将面前的铅笔盒带走,不过那对于老爷子来说只怕无法承受……
瞬息丁贵便回到里间的草地上,提起两瓶酒,驱走杂七杂八的念头。不再想要铅笔盒,不再想要留下两瓶酒,不再去好奇小龙的理由,他只再望一眼桌前的老爷子,便头也不回地向西飞去。
伴着太阳,连续四个时辰的飞行,丁贵终于感到有些劳累,也不在意,找个小树林就飘进去。稍躺一下,便又起身静息打坐,先来十遍清灵诀,待两眼稍重,便倒地睡下。
醒来时全身轻松,神清气爽,甚至让丁贵觉得此时要是来默清灵诀,估计马上有异变。一时心动,当即打坐开始默诵,一遍下来,似乎无异。再来……直到十遍结束,才确信并无二致。好吧,今天暂时就到这里。不过这一觉也睡得够长,四周光亮又起,日出只怕不久。
当即起身飞起,继续向西。许是飞多了,丁贵发现自己如今对路线方向很有心得,纵然一直有些偏离,不在来时的路线上,但每每与与尘世地理比对,都要少走弯路。不过这次回返他更关注的是冥地地理,暗中记下各种显著地貌,希冀到时能给万付二人提供最大便利。而且他很是感叹,当初在江海市离世,到城隍庙黑白无常明明并没飞多久,可自己一路行来,连休息带赶路,却用了将近十天。虽说一路有多次耽搁,也有方向偏离和被胁制去取钞,可还是太夸张了,一时心中也不确定要多久能回到小蛇山,但必会快许多吧,毕竟现在的速度可要远远快于来时。
这次仍飞了约莫四个时辰,只是看到冥地太阳才过正顶不久,而虚幻里却是大雨滂沱。这种天象倒是第一次见到,让丁贵感慨了半天,甚至想取出黄引来就着雨水淋个通透。不过很快摇摇头,让这荒诞想法散开,不说如今知道黄引珍贵异常,就是淋雨也不可能畅快,唯有黄引接触的雨滴才能沐浴,那还不急死人。
丁贵正准备躺进小林睡一觉,不想随意环顾时,却发现似有一个小洞在脚边不远,原本是有一丛枯叶遮挡,许是被自己脚步带开才露出半个黝黑洞口。这可十分罕见,自他来到冥地,可从未见过山洞,更没见过任何禽兽虫鱼。
他赶忙起身,一步就到洞前,拨开枯叶,细细打量着这个不足半尺见方的小巧洞穴。洞穴开在一个低矮土包的半腰上,从洞口望进去,里面不足三尺来深,缓缓通到深处,不是向下,而是大致与洞口齐平的样子。一路向里有不少干草铺成小径,最里面则突然开阔起来,最宽处有一尺见方,在深处干草上则堆积着一圈各种野果子,不过都是皮厚坚硬之属。
丁贵马上确认是有动物在里面居住,只是不知是兽类或是禽类?更不知是否有危险?本想着不随意招惹,可来冥地到目前为止只见过各种同类。虽来自不同尘世,但也是同类鬼魂。就算那些兽人类或鬼将,如今大致知道也是人类的一种,毕竟大家言语相通,身形相仿,都是四肢加头颅直立行走,偶有一些会长有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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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里居然有一头可能是动物的存在,要不要看个清楚?好奇心难抑,丁贵决定查探一次。他看看四周,随便折起一只不知名的小树枝,剔除干净,很快就变成一根细长木棍。虽已看清里面此刻应是没有活物,但他还是将细棍缓缓送进洞口,直到伸到尽头,随意用力搅了几下也无异样,看来是真没东西。
他便抽出树枝,身体趴地,将手臂伸进去,很快掏出一把奇怪的干果,有的像松子球,有的像核桃和栗子。如果不是不敢确认,丁贵倒想剥开试吃一番。
一时也不明白,再想伸手摸深一些,看能不能有什么毛发之物时,却听头顶突然传来吱吱叫声,急促而尖锐。丁贵吓了一跳,当即缩回手臂,抬头一看,果然是只畜牲,却是一只毛茸茸的松鼠。
不过马上肯定不是松鼠,虽个头相仿,尖头尖脑也有些相像,但是全身黑色毛发犹如锦缎般光亮,使得一双黑眼睛不细看都无法分辨出来。其整个身体在这白日下十分显眼,让丁贵怀疑晚上是否还能看见它,实在黑的发亮,哪怕现在视线不惧夜色,只怕晚上也难见其端倪。而其背上更是诡异地生出两只翅膀,展开颇宽,好似雄鹰,此时正站在树枝上展开双翅狠狠扑打,似是要吓退丁贵。再看其尾巴却如一根纯黑细绳,和身体差不多长,上面只有一层紧贴的茸毛,倒和老鼠一般,有些丑陋。
丁贵终于得见真颜,自不会轻举妄动,心中也稍稍安定。这小东西恐怕不能伤到自己,否则也不会在那虚张声势,原来其肚子鼓胀也是作出来的样子。现在好像看丁贵老实安坐,它便已止住暴躁,不再发出叫声,翅膀收起来伏贴在背上,而肚子已缩小一圈,不再庸肿。不过它的两只后爪似有伤痕,确实是受过伤。皮肉都掉了大块,使得两只腿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