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丁贵便降落在小豆子家的屋顶上方,看到老爷爷不在屋里,似是外出,丁贵也不细究,正好瞅着没人在家,他把钞票先安置好。四间屋子一一打量,其实最好的地方还是最里面一间,远离路边,那里冥地里正好是一片草地和尘世中的地面齐平,放那里只要几个时辰后,必会返尘。不过丁贵担心老爷爷不常进那屋子,还是决定就放老爷爷的屋内。
冥地里屋子是一个小坡所在,丁贵将钞票搁在半坡上,这样时间到了,必定会落在柜子上面。整整八捆钞票,全部摆好,即使掉落关系也不大。丁贵心中稍松口气,总算对小豆子有所交待。既然老爷爷还不知道小豆子的死讯,那就让他永远有个念想吧。
做好这些,丁贵正想马上继续返家,在外两年,如今他是一刻也不想等的。不过,这时却见老爷爷从门外进来,蹒跚着走进屋里,似是摔了一跤,浑身泥灰,左脸和左手都破皮出血,好在不是多大的伤口。
只见他打开一个矮柜,缓缓取出叠放的衣裤,又脱下身上单衣单裤,干瘦的身体瞬间纤毫毕现,皮肤干燥,大片大片地碎屑飞落,左膝上一块红迹也显露出来。然后他又将单衣单裤一一脱下,换上干净的衣服,最后拾起地上换下来的脏衣向外摇晃着走去。
丁贵默默地看着,心中一阵堵,神魂早已撕扯开来。这风烛残年的老人可怎么活下去?他决定晚些再走,希望老人摔得不重,万一有事,他或许能向邻居示警一二。
不敢再看老人家的背影,他飘到隔壁一间。听小豆子说是二妮家,果然要大不少,也有了简单的装修,五间房都是青砖建成,里面刷了白,外面依旧。庭院里坐着一个秃顶老头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蹲在地上,似是在盯着一群蚂蚁出神。不时老头开口说着什么,二妮只低头看着蚂蚁,也不知如何应答的。
查看了一番,丁贵觉得不好打搅,便再回到小豆子家,看老爷爷正在屋檐下搓着脏衣。他便径直躺到远离马路的屋中,身下正是草地,打算先睡一觉,醒后老爷爷状况无忧,或许也收下了钞票,那时就放心离去。
不太容易睡着,眯了半天愣是无法入睡。丁贵便思考要不要再去弄点钞票,好带回家中看望父母,想了想现在也不方便,反正要夜深人静才好行动的。实在没事,就拿出铁片细细端详起来,奈何字字清晰,他却不识得。如今睡不着,索性外出一趟,到书店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想到便做,五平县过来也相距不远,这飞过去,也就小半柱香而已。镇上人口还是挺密集的,丁贵直奔路过的书店,从门边的书架开始查阅,只看书名,不过看一排就感到头脑发胀,他便中断一阵。其实光看书名速度还是很快的,一刻钟不到便看完,而且还是边歇边看,倒是发现了些似是而非的书籍,待凝目再看时,里面又不是关于字体的。
如此只好换下一家,待看完附近十来家书店,搞的丁贵头脑发沉,关键还是一无所获,只好草草了事。看着墙上的钟表,居然到了下午两点,他决定暂回小豆子家看一眼便马上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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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到了村口上空,丁贵赫然发现土路上正泊着两辆车,下来六七个制服正匆匆向前而去,该不是冲老爷爷来的吧,哪里出了问题?乍见这情形,无异于旱地惊雷,让丁贵一阵后悔,要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让老爷爷面临牢狱之灾,那他真是千夫所指,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看见制服果然是进了小豆子家老屋,丁贵瞬息便飞到房屋上空,老爷爷在前颠跛着领路,连隔壁的秃顶老头和小丫头也跟在身边,制服被他们三个领着一起进到屋内。丁贵只看见老爷爷一脸焦急地指着柜子上的钞票,拼命的张口说着什么,旁边老头也在一旁说着什么。
制服进屋就是隔开人群,对着柜子一阵拍照,又对着老爷爷拍照,然后有制服上前,收取钞票。丁贵在上面看的分明,心中暗叹,应该是老爷爷自己报的警,这么多钱,许是吓坏了他,太烫手,不敢碰,直接找隔壁老头来作证的吧。
忙活了有大半天,看有制服给老爷爷记录了一些信息,填了些表格,然后对着老爷爷说了些什么,老爷爷一脸惊鄂,然后又重重地点点头,对着旁边的秃顶老头开口似是交代什么。秃顶老头很无奈,和制服拼命解释,最后似是说了什么,制服同意。于是秃顶老头让小丫头往外跑,丁贵在空中看清,她回家带着一个憨厚的年轻人走过来,想必是她的父亲,满头大汗的样子,头顶头发全推光了,似是凉快许多。。
秃顶老头简单交代了几句,光头男人连连点头,然后制服就带着老爷爷和光头一起往警车而去。丁贵虽有些着急,却知道事情不大,应只是过去配合说明一下情况而已。
看着两辆车远去,丁贵也无法回家了,一息就追上去。车子一路颠跛来到了五平县里,直接开进一个大院内,很快就看到从楼里跑出来几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银行的人吧。
很快一个眼镜男接过制服递过来的袋子,看着鼓鼓囊囊的袋子,眼镜一刻也等不下去,直接打开,瞅了半天,总算开怀大笑,和身边的几个同事频频点头。然后制服又指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