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壶酒倒完,那香炉上的白色身影也悄然消失。
江陵一笑,心说,莫非是醉了
又向庙中走去,此时上香的人极多,多为妇孺。
在庙里江陵却没看到特别的影子在晃动。
神像仍旧是神像,并没见到显灵的迹象。
’可见这神灵并不是每天都有在值班。’
丫鬟小珂是个虔诚的,买来香烛纸钱,规规矩矩诚心诚意纳头就拜。
江陵问她祷告了什么,她笑着说:“当然是祷告城隍老爷保佑姑爷和小姐都平安无事啊。”
“不带上你自己么”
小珂纯粹地笑着:“小珂终是个下人呀,只要姑爷和小姐好,那小珂自然就好。”
说话间,她也拉着江陵衣袖:“姑爷,你也来拜一拜。”
“我”
“以前小姐跟我一起来的时候,也会一起拜的,一起拜才会灵验呀。”
江陵心笑,这神像未有神灵在位,拜了也是白拜。
不过,看着小姑娘那一脸的期待,他终还是配合着对城隍拜了拜。
上完香,小姑娘也终是满意了。
离开时,忽有一公子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公子哥一身华服,手持折扇,忽然扇子打开,就挡在小珂的前面。
“看着有点眼熟,你是……林悦薇的丫鬟,小珂”
公子颜容轻佻,嘴上也是带着坏笑。
就礼道而言,女子未嫁时,外男不得直呼其名。
便是嫁人了,也不能乱叫其名字,因为这时候名字只能是夫君或长辈可叫。
江陵虽是上门郎,但终究也是林悦薇的丈夫。
如今他们那酒楼里,寻常有客来,见了她,要么唤“江夫人”,要么还是唤“林小姐”。
断断不会直接喊她“林悦薇”这本名儿。
此时,这人不止是当着小珂的面道出“林悦薇”这个名字,更是当着江陵的面这么说,这就颇有点不客气了。
小珂娥眉微蹙,一开始似是没认出这人是谁,
多看了几眼后,才心中惊醒,
却也不作理会,拉起江陵衣袖,准备绕着道儿要走。
“这是怎了才几年未见而已,如今见了我就要走连个招呼也不打,实在是缺乏管教。”
公子折扇扇了扇风,随着这话一开口,忽然两个家丁打扮的男子从旁边走了出来,拦住小珂去路。
小珂终是个暴脾气,
小姐在时,她脾性尚可收敛些,今日小姐不在,自是没人管她。
她回头就怒喊道:“姓朱的,你想怎样”
“呵呵,看来你还是记得我的!怎么既然记得我,那就自该客气些。这见了面,居然还当做不认识,那就太不像话了。
说起来,这几年我未在临舟,如今回来却听到一个令本公子不太开心的消息。
据说林悦薇已经嫁人了而且是招了个上门郎”
公子言语多有不爽,忽然折扇指着江陵:“你别告诉我,这人就是那个倒插门的”
小珂欲要生气,可看着江陵在身边,终是有着考量,便拉起江陵衣袖,又要绕开。
但对方摆明了是不让她走,想绕开他们,自是不能。
江陵此时也停下,问她:“这人是谁”
“是个流氓。”小珂咬牙切齿。
“哦”
还未待江陵进一步问他是怎样一个流氓法,那公子忽然就指着江陵说道:“那谁,你是哪里来的东西”
江陵平静的面孔上,忽然多了三分阴骘,问他:“你说什么”
“居然还是个耳聋的”
公子冷笑,那两个家丁也是一起嘲笑起来。
“也对,能够放下骨气去当倒插门的,若不是耳聋眼瞎手足残废的,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朱公子折扇收起来,在江陵的肩膀上敲了两下:“你既然耳背,那本公子再说一遍也无妨。
本公子问你,你是哪里来的什么东西”
“啪!”
朱公子的话刚落音,一个响亮的巴掌呼地一下就扇到了他的脸上。
扇得他整个人趔趄摇晃,直愣愣向后面跌退了两步,坐在了地上。
这一巴掌之下,他脸颊通红,人也似被扇懵了。
那两家丁见状,大怒勃然,上来就要动手。
江陵依旧伸手,左一下右一下,两个巴掌分别扇在家丁的脸上。
将他们同样是打得跌坐在地。
“好你个狗东西,你敢打本公子”
朱公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捂着脸就勃然大怒。
想他是何等身份,竟然会被这种倒插门的东西给扇了巴掌,这简直岂有此理!
江陵见他嘴硬,便走上前,还要再打。
倒是小珂将他给拉住了,对他摇摇头,示意不必再打了。
这倒是让江陵意外了。
须知当初在浒江河畔,江陵推叶三爷那些人下河,小珂都没同情过他们半点。
可今日,这朱公子只是挨了一个巴掌,以她那火爆的性子,居然主动劝江陵别再打了。
她既然这么劝,那自有她的考量。
江陵也就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