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宝一看不好,这些叛军的细作已经疯了,光天化日就敢抢法场,而且明火执仗的和朝廷新军交火了。
这人数看起来还非常的多,天知道鬼子六究竟策反了多少内应,大街上乱哄哄的全都是逃跑的百姓还有不知底细的奸细。
自己的士兵甚至是被背后的冷枪打死的,一座座囚车被砸翻,眼瞅着十多个死囚都被拖走了,再这么发展下去人犯恐怕要全都逃干净。
“开枪……甭管什么砍头不砍头了,开枪击毙所有人犯……”
“谢挺……追杀富玉川,那是陛下最痛恨的叛逆,立刻诛杀……”
“是……三班跟我追上去,杀无赦!”
菜市口附近可算是乱了,大人哭孩子叫,几乎每一个胡同都有逃跑的百姓,富玉川在几名叛军的保护下,正在米市胡同由北向南狂奔呢,他们不停的变幻位置,还要冲进路边的民居,翻墙逃窜,也不知道叛军有多少接应的人,反正谢挺这十多个人持续都会遇到敌人的干扰。
放冷枪的有但是不多,一旦枪声响起,士兵就会立刻反击,凭借小队配合默契还真没有敌人能够拖住他们。
最难的是各种障碍物,富玉川他们逃的胡同,总有一些‘百姓’在给谢挺等人制造障碍,叛军逃就一马平川,等叛军逃过去之后,肯定有很多杂物甚至砖头瓦片隔着墙头就砸了出来。
谢挺那么机灵都被砸了一肩膀黑砖,疼的他直呲牙!
任务紧迫他没时间跟这些人纠缠,但是内心里他也浮起了一丝不祥的预兆“这么多人砸黑砖,难道都是间谍细作?”
“民心不稳啊,至少在旗人中间,皇上的威望已经动摇了,太多人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
这些砸黑砖的人没准就是朝廷上给万岁爷磕头最响亮的,真是人心叵测!
谢挺身后菜市口方向,枪声已经如炒豆一样的响起了,一百多人犯正在大街上被集体枪杀,那多宝在十一点就已经下手了。
最艰巨的任务在自己这里,不是绝对的信任怎么可能让自己来追最重要的人犯,这要是追丢了,可就给万岁爷丢脸了。
“加速……不管任何干扰……必须抓住这个狗东西……”
啪啪啪……几声冷枪过后,谢挺等士兵记名的就地一个前滚翻,子弹啪啪打在墙壁上。
“连长……追丢了,不知道那几个混蛋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操……给我搜,就在这几个胡同里面,不可能跑远了!”
玉川大爷几乎吧这辈子要跑的路都在今天给跑光了,他在两名叛军的保护下,藏在一个仓库的酱缸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一名叛军压低声音说道“这里是我们熟人所安置的一个据点,酱缸下面有地道,一会看见什么都不要吃惊,更不要发出声音……”
“千万别出声……”
仓库里有几十口巨大的酱缸,其中十多口都是空的没有腌菜,叛军在空酱缸底部轻轻的敲,有节奏的敲打。
一口又一口,到第四口的时候,有回应了,富玉川惊愕的看着酱缸动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头出来。
叛军和他耳语几句,这是对上了暗号,几人赶紧掺着玉川就往酱缸走。
酱缸的底部是伪装的很好的地道入口,只能容一个身材瘦小的人钻进去,玉川在这几名叛军的帮助下,生生塞进了洞口。
玉川就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一坠,刚想喊叫,下面就有人托住了他的脚。
等到玉川再次看见一丝光亮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条狭窄的地道之中,只能猫腰走路。
前面的人他不认识,也不搭理他,只是提着一盏马灯向前走,后面叛军推着玉川紧随其后,而地道的入口又被人精心的堵住了,伪装做的非常好。
咣当一声,仓库的门瞬间被砸开,谢挺等人在里面搜索了一大圈,结果也没有发现地道的端倪。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安全了吗?这是恭王爷修的地道吗?”玉川一边走一边问。
“大人别问了,一会有人送您出城,出去也就安全了……等到出城之后,会有专门的人接应您……”
“能给我包扎一下伤口吗?我这实在是太疼了……本格那个王八蛋,刑讯的太狠,我腿上的大筋都差点给拉断了……”
“不行……大人您现在不能疗伤,一会出城后,有人给您拍照的!”
“您要记住,要配合陛下的宣传,您就把黑锅都扣在富庆的头上……这次必须要让小昏君对富庆起疑心!”
“啊?对对对……”富玉川心领神会“原来是这样,没错,离间计,让小昏君和富庆离心离德,最好是砍了富庆的脑袋……”
“卸掉他的左膀右臂!”
叛军下这么大的力气救富玉川,暴露了这么多目标,可不是为了什么义气,也不是心疼人才。
一个活着的富察家的叛逆,一定能离间同治帝对富庆的信任,载淳身边本来就没有多少可以信赖的重臣了,扳倒一个算一个。
地道幽暗潮湿,走了大概五六十步左右,就看见了一个向上的斜坡,从出口钻出来之后,这是一个非常封闭的空间,没有门窗看样子是某座四合院里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