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熊胖子猛拍脑门“这才是放长线钓大鱼呢,钱啊,这全大清的铁路工程汇集成一支股票,那得多大的盘面?”
“这得多少钱,这得多大的资金量……哈哈哈……要我说,三四倍不够,咱们直接给他冲到五块,六块去!”
“给他六倍的利润,活活馋死他们……”
人群顿时欢乐了起来,战略明晰了,他们也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不就是把股价炒起来吗,他们有的是办法!
“真没想到啊,我们这群百姓眼里的吸血鬼,追涨杀跌的炒家,居然有机会完成元首的任务了!”
“没说的,踌躇先生放心,怎么也不会给您添一点堵的……”
“范家兄弟,咱们喝一杯,合作愉快……以后你在江南股市那就绝对平趟,一起发财,一起发财啊……”
得月楼内喜气洋洋,柳踌躇完成了元首的任务,没有过多的贪杯喝到一半也就离开了,而范大脑袋却是千杯不醉,跟这些江南的财神爷们很是投脾气。
从中午他们一直闹到来晚上,随后又成群结队的去游花船,一场金融大战之前他们可少不了花街柳巷的好好放松放松!
六月十五就是京津铁路股票挂牌的日子了,时间紧任务重,这些投资财神们开始动用关系相互串联。
他们不是孤军奋战,三十多人每个人背后其实都站着一个很庞大的势力,有徽商集团的代表,有九江木材协会的推手,有江南粮商界的聪明人,甚至有的人就是湘军集团商业利益的代言人。
尤其这熊胖子,第二天就往南京跑,直接去见曾国荃了!
此刻的曾国荃正是大清国九总督之一的两江总督,府衙设立在江宁也就是南京城内,这熊胖子居然是曾国荃麾下的一名资本管理人,专门负责九帅在股市上的投资。
“属下给九帅请安啦……踌躇先生的会已经开完,属下还看见了范镰掌柜的侄孙范彪,这家伙脑袋还真大!”
熊胖子和九帅曾国荃汇报了会议上所发生的一切,曾国荃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自从哥哥曾国藩去世之后,九帅肩膀上的压力越发的大了,他现在就是曾家的官场保护伞,两名侄儿已经丁忧,如今官儿最大的就是他。
湘军那么多老兄弟都要靠着他来保护,甚至靠他来吃饭,你能不管谁?
没钱了你要照顾,小打小闹的犯错了你还要保护,就算触犯了严重的国法,他也得保住手下人的性命!
以前这些事儿他当然也要管,毕竟曾国藩最后这几年身体真的是不行,不可能事事亲历亲为!
但是很神奇的是,曾国藩哪怕卧床不起了,什么都不管但是还有一口气在,他湘军集团办什么事情就一点妨碍都没有。
那个病榻上的半死人,就能震慑宵小谁都不敢不给面子,九帅办事儿非常痛快!
而且最关键的是,哥哥只要活着,他心里就有底气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当曾国藩在京师去世之后,一切都变了,首先九帅自己的心态不一样了,靠山突然消失了他感觉到了空前的危机。
就好像四面八方阴影中很多黑手都偷偷的靠近了一样,办各种事情虽然朝廷依然很给面子,但是就是说不出的古怪。
九帅明显老了,头发比以前白了许多,皱纹也深了很多,听着熊胖子的话不时的点头,不时的还紧锁眉头。
等到熊胖子说完了,九帅拨动了一下盖碗茶“辛苦了……喝茶吧!”
“不辛苦,不辛苦……给九帅办差,只有尽心尽力的!”
“让你喝你就喝……都是自己人了,不用讲究官场上的虚礼了!”
熊胖子听了这才敢端起身边的盖碗茶,小口抿了一下。
“胖子啊……你也帮我在华族打理钱财好几年了,你说说看这一把咱们能赚多少?”
熊胖子想了想“嗯……京津铁路一千万的盘子,说实话并不大,这么多人分润,属下能给九帅保二百万的利润!”
“再加上其他股票的投资,到年底属下能给九帅交三百万两!”
“三百万……”九帅想了想“哎……也不是小数目了,难为你喽!可是还是不够啊……”
九帅疲惫的说道“你也是我家的老人了,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要说过日子呢,我们现在这点家底儿吃一百年都没问题!”
“但是曾家哪里是只顾自己一家的人啊!那么多老部下那个不得帮一下……朝廷中那么多关系门路,那个不得走一走……”
说道这里九帅情绪都有点激动了“大帅活着的时候,哪里有这么多小鬼儿来捣乱……周道英、李莲英每年国寿,我们随便封个万八千两也就过去了!”
“可是如今呢……就连他娘的小四喜这种狗太监,都敢给老子下喜帖了!他在京师置办个庄园,居然请我喝酒听戏?”
“他是什么东西?索贿到我九帅头上了?”这一刻九帅须发皆张,真有当年曾剃头的威风,熊胖子吓的一哆嗦差点跪下去。
可是威风只是暂时的,马上他这气场就如同气球一样的泄下去了“哎……可是这钱不花还不行,如今小四喜也是炙手可热的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