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臣无能为力，其实就算此刻全欧洲最顶尖的学者凑在一起，也未必能够驳斥的了肖乐天的理论！”

“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我不畏惧华族的大炮和洋枪，不怕他们的飞艇和战舰，我怕的是他们脑子里的东西！”

“肖乐天拥有一整套武装华族民众大脑的思想，所有人都在他的指挥下没有了迷茫！”

“不论是技术上的提升，还是国际战略的制定，他总是能成功，这就已经不是运气两个字能够解释的了！”

“直到这次那霸之行，我亲耳听到了他对远东地区经济的分析，我才知道，所谓的运气好，不过就是他如大海一样深邃思想所推动的一点点浪花而已！”

“人口问题、商业运营问题、工业化的资源和市场问题……甚至连物流成本的问题他都已经替咱们想明白了！”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驳斥他，他就是很平静很平静的，像介绍中午午宴有多少道菜一样，把那个很残酷的事实给咱们说出来而已！”

“上帝啊！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我不知道如何提高远东地区的人口，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到更廉价的资源……”

“物流成本高昂的难题我也彻底无解，我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在远东地区发展农业，如何靠自己的力量养活增加的人口！”

乌兰葛利写到这里已经情绪快崩溃了，他丢下钢笔在屋子里暴躁的抽烟转圈，眼眶红润。

他发疯一样的抓自己的头发，跺脚捶胸，可是释放完情绪后他还是无奈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臣无法解决这些绝症，我也不相信莫斯科那些完全没有来过远东的狂热贵族们能解决！”

“他们除了泄愤一样的喊打喊杀之外，谁能拿出一丁点有用的建议？这些难题他们哪一个能够解决掉？”

“陛下……我只能无比痛惜的对您说……接受中国人的条件吧，肖乐天的开价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中国人从此将不会再退让任何一步……”

“签字吧！快刀斩乱麻，立刻解决掉这个尾大不掉的问题，重新制定我们远东的战略……”

乌兰葛利又丢下笔，这次他拧开了一瓶伏特加仰头就是一口，桌子上有酸黄瓜和腌好的生猪油，这都是他最爱的下酒菜。

油腻苦咸的生猪油入口，配上解腻的酸黄瓜，组成了非常刺激的口感，然后再来一大口伏特加，烈酒入喉火辣辣的感觉混合在一起，让他精神立刻振奋了起来。

“臣冒死向陛下进言……未来帝国东亚的利益保证，只能选择跟华族合作，我们要放下过去的傲慢情绪，仔细的去接触华族！”

“我们已经落后了，华族有我们没有的新技术，我们最急缺的资金，还有庞大的市场可以做生意……此刻是我们帝国离不开中国，而不是中国离不开我们！”

“融入中国人的生意圈子里，去赚钱，去想办法合作……这是未来提升我们国力的唯一办法！”

“臣说一句悖逆的话……陛下啊，您必须要改变过去盲目扩大领土的观念了！臣隐隐的发现了，未来的世界领土只是国力展现的一部分而已，他的权重再不断的降低！”

“其他那些不太直观的东西，才是一个帝国实力的真正体现！”

“我们沙俄究竟有多少大学生？有多少科技专利？拥有多少庞大的人口市场？”

“我们能控制多少战略资源……最后，我们的生产力能达到怎样的高度！”

“这些因素再加上一个领土面积，糅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帝国真正的国力啊！”

“陛下请您听老臣的泣血忠言，请您一定要抬头看看人类世界的未来啊！要学习彼得大帝，为了新世界能够屈尊当一名士兵，藏在使节团里去学习新世界！”

“放下对中国人所有的蔑视心理吧！我们必须要承认，如今面对华族，我们才是小学生！”

写到这里，情绪激动的乌兰葛利甚至戳歪了钢笔的笔尖，墨水浸在稿纸上，如同一块黑色的血迹！

乌兰葛利仰头又是半瓶烈酒，然后吃了几条生猪油，一根酸黄瓜，此刻他的眼睛都红了，他的内心正在下一个艰难的决定！

再次换了一根钢笔，可是这次捏着钢笔的手都已经哆嗦了，他鼓足了勇气再次开始写字。

“伟大的陛下！臣知道陛下所面临的巨大压力……如果您点头承诺了这份条约，那些阴谋派贵族一定会接机寻衅的！”

“臣……臣没有其他能帮助陛下的了！”

“臣在这里向陛下保证……当明年新的条约签字生效之后，臣……”

“臣将自尽在北京城！臣愿意死在这里……尸骨就葬在北京城外……臣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抗走！”

“陛下可以把全部的罪责都归于我的头上，我这条命换帝国未来的稳定！”

“臣别无他求……只希望陛下能够善待……我……我那些留在家乡的亲人……”

“乌兰葛利……绝笔！”

写道这里乌兰葛利把钢笔丢到墙角，然后猛然推开窗户，让冬夜京师的西北风直接吹了进来。

“不走了！就埋葬在这里吧……啊！”叫声如狼嚎。

沙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