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西北城墙外的一片苹果园内,将近两千多难民被政府军驱赶到这里,汉斯少校用阴毒的目光看着远方巴黎的天空。
他也是刚刚知道,中国人居然派出了飞艇在全城强行解救难民,完全没有把法兰西政府的禁令放在眼里。
“这些撒旦的魔鬼,太狂妄了,什么时候法兰西羸弱到看中国人的脸色了?报仇,一定要报仇,必须要报仇……”
砰的一拳砸在苹果树上,枯叶落了一片“没有家贼就引不来外鬼!这些暴徒里面一定都是敌人的间谍……审问,给我连夜审问!”
毕竟是麦克马洪的政府军,在战场外杀人多少还是需要点程序的,一名鹰钩鼻子的老男人,穿着一身破西装,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张桌子,居然就在这片苹果圆废墟弄了一个法庭出来。
汉斯这一团士兵看守者两千多难民,又饥又饿的难民已经没有了力气,很多人刚到这里就瘫软在地没有了动弹的力气。
“起来,都给我起来干活……”
“求求您了,老爷……求求您了长官……让我喘口气吧,给口水喝吧……”
“还想喝水,我到现在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你还想喝水……”暴躁的士兵冲上去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难民哭喊着躲避着,连续的战斗已经彻底消磨了他们所有的反抗勇气,此时的他们只能任人摆布!
好几百身体还算强壮的男人别驱赶出来,一人一把铁锹开始在地面上挖矿,挖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
就在坑边上,那名鹰钩鼻子法官开始提审犯人了!
“就那个……就打头的那个秃子……先从他开始……”
“不不不……我就是一个卖肉的,我不是坏人……你们抓我干什么啊……求求你们放了我!”
士兵从人群中拖出一个秃子出来,一脚踢翻在法官面前,鹰钩鼻子看了看他“说……你是不是巴黎公社的暴徒?有没有杀过人?有没有放过火?”
“没有啊……老爷饶命,我就是个卖肉的,我没有放过火啊……我真没有干过坏事……”
“没有?那我问你,你最后一次卖肉是在什么时候啊?卖的是什么肉……”
“回老爷,是一个星期前……卖了一些牛肉……”
啪的一声,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破木块就当法庭的木槌了,鹰钩鼻子敲打着桌子“还说你不是坏人?巴黎围城那么长时间,早就断粮了,你怎么会有肉卖?”
“狡辩,你就是狡辩……我宣判,枪毙!”
“不……不要啊……我承认,我没有卖牛肉,我卖的是炸死的战马肉……我害怕惩罚才说成了牛肉……”
“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法官还有士兵根本就没兴趣听解释,他们拖死狗一样把肉贩丢到土坑边缘,冲着后脑就是一枪。
啪……枪声响过所有人吓的浑身一哆嗦,小孩子顿时哭了出来,可是大人们害怕激怒这些杀神,都死死堵住孩子的嘴。
汉斯团长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杀得好!暴徒就不能浪费空气……”
那名法官一听赶紧谄媚的一笑“是的长官……您说得对……”
“这效率太低了,一次十个人,一排抓上来……”
这是什么狗屁的审判,完全就是一场闹剧,那名法官也不是什么法官不过就是在政府里干了一辈子,不得志的刀笔吏而已。
必要的伪装还是要有的,走一下程序,留下一定的卷宗,那么梯也尔也多少能够跟议会,跟当时的国际社会,包括跟历史有个交代了。
哪怕这些审判卷宗很粗糙,很稀少,根本和失踪人口数目对不上,也没有关系……有总比没有强。
有这么一点点文字证据,够他们打嘴官司也就行了,包括也给了后来的历史学家们一个交代。
可想而知,这样的法庭哪里会有什么公平和正义,整个就是一场闹剧!
“你叫什么名字?瓦尔兰……你就是叛贼瓦尔兰?什么,不是?就是同名?我管你同名不同名呢……枪毙!”
“说……你虎口上的老茧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握枪留下的老茧……枪毙!”
“你是什么职业?钢铁厂的锻工?该死的,这个职业天生就是叛乱分子……杀掉!”
一排又一排的民众被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所屠杀,任何求饶都得不到任何怜悯,渐渐的那个巨大土坑边缘已经排满了尸体,鲜血顺着挖下去的浅坑往下流淌,如同小溪一样。
那些干活的人已经被吓的麻木了,他们只求缩头当乌龟,希望自己挖坑能换一条活命!
就算是一次屠杀十个人,想要杀光两千也是个很麻烦的工作,渐渐的这些人失去耐心了,鹰钩鼻子也懒得找理由了。
推上来一排难民,他只是用眼睛扫一眼“一脸凶相,肯定是坏人……枪毙!”
“这些女人看着就放荡,一定是米歇尔那个疯婆子的手下……枪毙!”
甚至有时候,法官也懒得审判了而是问身边的士兵“你们看他们是不是暴徒?”
“一定是,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枪毙!”
很多时候无辜的市民就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被枪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