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肖乐天放下和卑斯麦的争论,扭头就走。
卑斯麦看着肖乐天离去脸上表情极其古怪,他坐在桌子上久久没有开口,发呆了好半天他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带着锁头的铁盒子。
里面是刚刚送来的国内机密情报,打开之后上面的字迹让他触目惊心。
“肖乐天啊,你说的我何尝不懂……你不知道,就这半年多的时间,我们已经抓获了三十多名左派极端分子了……”
“伦敦的那个大胡子还有同情布朗基的那些人,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我德国……他们已经开始在德国工人之间传教了……”
“你当我不害怕吗?其实不光我害怕,就连威廉一世和整个德国贵族群体,都害怕了……”
“我们德国的工业规模早晚要走到世界第一的位置,到时候我们的工人规模就是法国的十倍,是英国的两三倍……”
“上帝啊!那得多少人聚集在一起?这种思想一旦泛滥,会多么的可怕?”
“巴黎公社,不过三十万战士,二三百万拥趸……就闹出这样的规模了,以后我德国可怎么好啊!”
低声轻语,卑斯麦脸上露出了非常疲惫的神态,自言自语好半天他才开口“来人……去通知梯也尔,我已经帮他够多了……让他赶快给我筹集钱!”
“所有战争赔款,连本带利一个硬币都不能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去支持公社那帮人……”
此刻的巴黎已经彻底失控,从麦克马洪接过指挥权之后,仅仅两周的时间巴黎公社所打造的铁桶一样的防线,就被砸了一个稀巴烂。网
三十万帝国精锐军团,连续奋战、交替出击、昼夜不休……再加上德国的情报和军火支持,还有法国南方数不尽的物资补充。
这些法皇留下来的杀神们,把毫无作战经验只有一腔热情的公社打了一个晕头转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热情根本就是一个屁,不论正义的口号喊的多么震天响,在大炮和弹雨面前,理想都是脆弱的。
由于巴黎公社所控制的区域属于被包围的状态,所以战线一旦被压缩那些难民就得往核心区域去逃。
可是巴黎再大也只是一个城市,上百万的难民到底能逃到什么地方去?越往核心压缩,混乱程度也就越是加倍。
男女老幼加上伤兵都拥挤在了大街上,所有房屋都挤满了人,到处都是恶臭气息!
更要命的是公社的那些物资仓库也遭到了政府军的轰炸,德国飞艇清楚的标记了公社所有仓库的位置,麦克马洪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先把这些仓库炸平。网
炮弹就跟不要钱一样的倾泻,公社想尽一切办法甚至偷偷盗卖法国文物才换来的物资,在炮击中被大量的炸毁。
饥饿如影随形,折磨着每一个人,而比饥饿更可怕的还是拉乌尔里高的大清洗!
公社已经疯了,所有的领导面对拉乌尔里高的疯狂杀戮,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的意见。
连坐的恐怖刑罚让每一个人都不寒而栗,几乎每天都有人被严刑逼供而死,也有很多所谓的间谍遭到了枪毙。
人的忍耐总归是有限度的,混乱、拥挤、饥饿、恐怖……最后还有政府军大炮的持续不断轰炸,往往一轮炮击过后,整个楼房都倒塌了,里面掩埋了好几百的尸体。
渐渐的尸体腐烂的恶臭开始在整个城市弥漫,到现在已经没有人去收尸了,死人就那么丢在街角,任由苍蝇和蛆虫侵蚀。
“够了,我过够了……我再也不要打仗了……”
终于有人崩溃了,他歇斯底里的向北方,向沙佩勒门方向跑去“中国人在北面……哪里有军事禁区……哪里没有战争……”
啪的一声枪响,那名疯子被公社的士兵打死在大街上,尸体不停的抽动!
“中国人是我们的敌人!沙佩勒门是陷阱……公社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违令者就是这样的下场……”
大街上好几千市民麻木的看着杀戮,那一刻他们连惊恐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士兵以为震慑住了这些老百姓的时候,突然人群中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上帝在北方……上帝在北方召唤我……哈哈哈……”
显然这个女人是疯了,但是她疯了也知道向北方军事禁区逃命!
“开枪,开枪……”军官们慌乱的喊叫着,子弹把疯女人打死在大街上,可是这时候又有人冲了出来。
“我宁可被打死,也不要被饿死……狗屁的理想,狗屁的革命!我要活着……”
“对,我们也要活着……发发慈悲吧,让我们活下去吧……”
这下可乱开了,一条大街上一千多男女老幼再也不怕屠杀的威胁了,肖乐天所设立的军事禁区就是他们黑暗人生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了。
“遇到政府军也是死,留在这里也是死……我不想死啊!”
“我管他中国人是不是敌人呢!只要让我活命,我当奴隶我也愿意……”
跑不动的老人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卫队指挥官的大腿哭喊道“发发慈悲吧!要杀你杀我,放过孩子行不行……”
“总不能让孩子跟着咱们一起死啊,求您发发慈悲吧……放他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