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多变成了欢庆的海洋,新总统梯也尔盛装出行,受到了全城议员和民众们的夹道欢迎。
法国南方并没有遭到战争的破坏,经济虽然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问题不大,还能运行下去,至少人民没有挨饿,也没有受到死亡的威胁。
这种状态下的法国人是最有浪漫主义情怀的,他们更喜欢口号、欢呼、理想、正义的事业……各种假大虚空的东西。
北方的敌人是邪恶的,而自己是正义的,那种遭到压迫然后奋起反击,民族主义凝聚在一起的剧情,难道不是小说家的最爱吗?
当然了那首先就是人民的最爱!
人民根本就不知道黑暗中到底发生了多少让人恶心的罪恶和交易,但是所有的大人物们却看的透彻无比。
站在街角冷眼旁观的甘必大,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他之前辞去了议员的职务,但是在这次大议会选举中,他又被选回来了。
没法子,这个人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在法国南方还有数十万他一手组建的军团,虽然法国不太有军阀政治的根基,但是毕竟是甘必大所组建的,那支军队天然对他就有亲切感。
这是一个庞大的势力,是梯也尔也不敢惹的,所以甘必大的再次当选没有任何人敢在背后作梗,当然了也做不了梗!
“议员先生……您好像很不开心啊?”一个声音从甘必大身后响起,扭头一看居然是温和派领袖法夫尔议员。
“开心?有什么好开心的,选一个背后下黑手违宪的总统值得开心吗?”
“看看这场选举吧,左派工人阶级连一个代表都没有,梯也尔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他想剥夺那些工人的公民权?”
法夫尔一听这*桶要爆炸,赶紧拉他到街边的一个小酒馆里,这里已经没有座位了,到处都是喝醉了庆祝第三共和国成立的酒鬼。
二人一人一杯红酒,然后站在吧台的角落里低声耳语,身边踉踉跄跄的都是酒鬼。
“甘必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局势太微妙了,梯也尔也没有办法……他想要当选就必须得到全法的那些大财主的支持,可那些人的条件就是要彻底把公社那些人给抹去!”
“梯也尔不这么做他就无法当选!可是拖下去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你希望保皇党再推举出一名皇帝?”
“就算形式的是君主立宪制,又能怎样?老路是走不通的啊……”
甘比大长叹一声“是啊,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这样是不对的啊!工人们的权利也不能剥夺啊!”
“大革命教会我们的是这些吗?什么时候允许我们以牺牲一群无辜的人来换取某些东西呢?他们愿意牺牲吗?凭什么被牺牲啊……”
“喝酒,喝酒,我的老朋友你千万不要激动……请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激动,我今天来见你就是希望你一定要稳住你的军队……”
“什么叫我的军队?”甘必大眼睛一瞪“那是共和国的军队,那是和普鲁士对峙的勇士,不是我的私兵……”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别着急啊!”
法夫尔赶紧让酒馆老板拿来一整瓶红酒,企图用酒精来麻醉甘必大心中的怒火!
劝说甘必大这个任务是在是不好干,可是还必须得有人来,他的声望尤其是在南方的声望太高了,梯也尔已经不幻想能得到甘必大的效忠了,他只求甘必大能够一直保持中立就行。
就在两名大人物喝酒撒气的时候,外面突然山呼海啸的欢呼声,还有密集的掌声响起。
“特罗胥将军向总统宣誓效忠了……巴黎卫戍部队的代表向总统宣示效忠了!快去看啊……”
军队的效忠是一切权利的根基,法国现在一共就三大军事力量,第一个是巴黎卫戍部队,第二个是北方战俘营内的法皇精锐。
第三就是甘必大一手组建的南方军团,这是三股成建制的军事力量,其他都是零散的不堪大用的小部队。
谁能控制这三大暴力集团,谁就能够控制整个法国的军界!
特罗胥将军宣誓效忠了,这说明三大军事集团其中之一已经接受了梯也尔!
就在这时候,一名身穿便衣的军官气喘吁吁的跑进小酒馆,他来回的打量和张望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甘必大。
这名便衣军官累的脑门全是白毛汗,他挤进酒鬼群中下意识的就想给甘必大敬礼,但是法夫尔赶紧摆手。
军官一看周围混乱的环境知道暴露身份不合适,就放下了手臂走到甘必大身边低声耳语“议员先生……大家……大家都在等您呢?您没有什么命令吗?”
一边说,军官还一边大量法夫尔议员,法夫尔知道自己有点尴尬就想暂时离开一下,可是甘必大却拉住了他。
“你不要走,你走了岂不是真的认定我在养私军了吗?”
“孩子,去告诉我的勇士们,我是法兰西的议员,我永远忠诚于这个国家,忠诚于共和国的议会制度!”
“议会选举出了合法的总统,你们就应该无条件的去效忠!”
“就让我安安静静的喝点酒好不好……我很累了,真的很累,需要休息一下……”
那名便衣军官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