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隆到色当不过七十公里的距离,而色当到比利时小镇叙尼仅仅有十五公里的路程!
八十五公里的路程对于骑兵来说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尤其是阿尔弗莱德所带的装备完全是根据这次任务而精挑细选出来的。
抛弃一切火炮和重机枪,每一名骑兵携带一支步枪和三十发子弹,单兵口粮只够吃两天的,而马料则完全靠沿途补给。
说的是沿途补给,阿尔弗莱德已经做好了明抢的准备,如果地方没有足够的苜蓿草给斩马吃,那就直接吃青苗麦田,人吃什么就给战马吃什么!
但是马刀却没人携带了两把,禁卫军标志性的金属冲压胸甲却人人一件谁都不能拉下。
由此可见阿尔弗莱德这是要打一场以速度为主的奇袭,而且他还做找了肉搏拼刺刀的准备!
在十九世纪,骑兵的主要作战方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虽然配备的步枪但是更多时候人们还是靠着战马的速度进行突击。
重机枪没有普及的年代里,靠单兵的步枪所组成的火力网根本就拦不住骑兵潮,到时候靠战马的践踏和骑兵的马刀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割生命。
肖乐天身边直属的队伍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两千人,相信数字应该比这个要少很多,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肖乐天的手下军官非常多,他们这次重要的任务就是观摩和学习。
扣掉一半的话,肖乐天身边能有一千人就顶天了!
而且阿尔弗莱德很清楚,由于外交的原因比利时是绝对不会允许普鲁士的大军入境的,在这场战争中比利时一直都坚守中立。
也就是说保护肖乐天的重任就放在比利时的军队身上了,可是比利时的军队能战斗吗?阿尔弗莱德嗤之以鼻。
一万骑兵精锐,突袭边境外十五公里的一座小镇,这样的任务可以说是朝发夕至,没准半天就能平安的退回来了。
不足虑,一切都不足虑!
更重要的是,肖乐天此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徒弟给出卖了,以有备打无备,兵力还占绝对优势,这要是还打不赢,阿尔弗莱德还是自尽算了。
骑兵潮在夜色中如黑龙一样向北方压了过去,无数村庄的民夫们惊恐的用家具顶住房门,大街上的马蹄声震耳欲聋,长长的队伍就跟没有尽头一样。
“上帝啊,外面到底有多少人?怎么这么半天还没有完……老婆你快把女儿藏到地窖里面去,快点……”
惊恐的男人掏出了斧子,他知道这其实什么用都没有可是作为一家之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镇死气沉沉的,阿尔弗莱德的心也沉了下去,还记得刚刚开战的时候,那仅仅是一个多月前,自己的部队通过这些村镇的时候,受到的还是明星一样的礼遇。
那时候无数民众冲出来,送给军队美酒、面包、鲜花还有欢呼声!
民众在等候军队带来胜利的消息,可是没想到一个多月而已,战争就败坏到这个地步了,随之而来的则是民众的失望以及恐惧。
失败就是一种病毒瘟疫,他可以让纪律严明的铁军变成土匪,也可以让爱国的民众变成冷漠的路人。
阿尔弗莱德当然知道这些败退的溃兵都做了些什么,沙隆那边的地方治安已经崩溃到了极点。
这些民众是彻底害怕了啊!
“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等我从比利时回来,我会让你们再次沸腾的!”
“加快行军速度……天亮之前休息半个小时……给战马补充草料和清水……下午五点必须要突破边境……加快速度……”
军号声在夜色中吹响,骑兵各部开始加速!
整整一夜,骑兵穿过了无数村庄和农田,在无数民众惊恐的目光中向色当方向前进,凌晨五点这些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跳下战马。
他们不能休息,指挥官给的半小时只是让战马喘口气的,一万多匹战马如同蝗虫一样冲进麦田,根本就不顾村庄百姓的哀求开始啃食青苗。
更让民众愤怒的是,阿尔弗莱德下令征缴周边村庄的所有马料和粮食,这些食物全都给了战马。
“上帝啊!你们不能这么做,这些燕麦和大麦是我们最后的一点粮食了,你们拿走了我们怎么办……”
“滚开!这是战争,我们是为法兰西作战……你们身为帝国的一员难道就没有一点奉献精神吗?”
啪的一声,皮鞭抽在村长的额头,鲜血淋漓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骑兵砸开村庄的粮仓,这群强盗把村民们最后的一点粮食都给搬出来了。
哗啦啦……谷物倾倒在土地上,饥饿的战马大口的吞食,畜生才不管这是不是别人的救命粮呢!
额头血淋淋的村长还有村民们敢怒不敢言,他们仇恨的看着糟蹋庄稼和粮食的这些禽兽,心中恶狠狠的发誓。
“这样的帝国,不要也罢!这样的皇帝,早就该死了!”
“我们诅咒你们!”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战马吃饱喝足了再次踏上征途,可是却空留下十多个村庄的百姓守着一地狼藉痛哭咒骂。
没有了这些粮食,这个冬天将会过的无比艰难!
这支突然出现在沙隆北方的骑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