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璧暇可以说是冲锋队中唯一理智的人了，其实她加入冲锋队并不是完全出于本意，她仅仅是因为爱人项英而被动加入的。

华族里面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是一对，夫唱妇随不过如此。

正是因为有了蔡璧暇的存在，才让冲锋队极端狂热的军国主义思想有了那么一丝的缓冲、一点理智。

而今天，项英的疯狂再一次遭到了蔡璧暇的反对，一艘孤独的战舰就想挑战法兰西整个舰队？能做出这样举动的人，只有疯子。

但是今天项英恐怕要疯到底了，他听着爱人的叱责也不反驳，只是摇头笑道“疯了？是的，我就是疯了……”

“战争这种人类的行为，本来就是疯子的举动，我们既然加入了这场游戏，就一定要玩到底！”

“此刻不是我项英发疯，而是我们海军全体选择是否发疯！违抗元首的命令，这是多大的事情，我比你要清楚！”

“元首是谁？是我们的恩师，是华族的缔造者，是拯救民族危难的神！他是东海上的一条龙！”

“我想在做所有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违逆元首的命令！”

“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是要做循规蹈矩的军人，还是勇于开拓的冒险家，这个决定让你们来做！”

“蔡璧暇，你没有资格代表致远号着四百勇士，我也没有这个资格，我只是陈破厉害，告诉大家面前有这么两个选择而已！”

“是听从元首的命令，保存实力？还是冲出去，在法国舰队的阵列中撕开血淋淋的伤口，只是我们海军必须要做的选择！”

“退回汉堡去，在炮台的保护下，眼睁睁的看着敌人肆虐？这样的选择反正我不要！”

“海军的宿命就是战斗，如英国皇家海军所信奉的礁石信仰一样，任凭他怒涛海浪我也要跟他对抗到底！”

“冲出去，主动迎战，哪怕战死也能从敌人的身体上撕下一块块血淋淋的鲜肉，哪怕是玉石俱焚，也要让敌人胆寒！”

“让他们记住这场战争，在他们的心中植入深深的恐惧，让他们从此以后再看见我华族的战旗都会瑟瑟发抖！”

“这样的牺牲……正是我所要的！”

“生命如夏花一般灿烂短暂，又何必苟且残生在病榻上挣扎到死！”

“兄弟们！今日死，和后日死又有什么区别！是选择四十年后默默无闻的老死病榻，还是用命搏一个青史留名？”

“今天……这选择权，就在你们的手上！”

项英激昂的声音，甚至压过了海浪，致远号上一片死寂，所有士兵都被深深的震撼了！

毫无疑问，元首是华族每一个人心中的神，这些忠诚的士兵恐怕到死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去违逆元首的命令。

但是海军就是海军，从建军的那一刻起，进攻就是他们的宿命，面对强敌不敢战斗这不是他们所要的！

法国的舰队正一步步的逼近，普法战争中这些海军勇士还没有立下寸功！

所有人的心中都在呐喊战斗这两个字，但是压在这两个字上的还有元首这条真龙！

人类！总是对一个国家的开拓者而表示由衷的敬畏，开国帝王总是与众不同的，这一类人往往都会被赋予很多神话色彩。

肖乐天无疑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他明确表示不会称王称帝，但是这不会影响民众对他的崇拜，和持续不断的造神。

东海之隐龙，已经是肖乐天的代号了，在华族内部甚至在大清国的所有开明之地，这个称号已经流传很久了。

隐龙虽隐，但也是龙！

凡人岂敢违逆龙威？

致远号上正进行事关所有人命运的选择，而比利时的边境，瑟穆瓦河畔的一座小城堡里，肖乐天也在眺望西北。

他背着手望着漆黑的天空，他好像已经看见了这一场违背他意愿的抉择。

肖乐天的手背在身后，一页电报捏在手里，这是芳官发给他的紧急电报，项英所做的一切都逃不过元首的眼睛。

但是肖乐天却没有任何的指示，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王怀远都没有告诉。

“海军终于到了要抉择的时刻了吗？呵呵呵……”肖乐天笑了起来。

“我猜的一点都没错，军国主义最终还是从海军这里萌芽了，他们终于要开始萌芽了！”

“好得很，真是好得很！华族嗜血好战的基因在海军身上保留了下来，能够突破我所压上去的巨石，能够突破我所设计的考验，今天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

“告诉我你们的选择吧！这场考试能不能满分，就看你们的选择了！”

任何人都不知道，肖乐天对冲锋队所有的重压全都是一场考试！

致远号是华族海军的根基，也是未来深蓝舰队的缔造者，外人看致远号连战连胜，从欧洲一路杀回到琉球，赫赫战功成就了他的威名！

但是这些考验还不够，肖乐天还要再加上更严酷的考验，那就是他自己！

“国有诤臣，不亡国！家有诤子，不败家！”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从来不能只有一种思想，我需要文官政治来平衡稳定局势，我同时也需要华族